苏玥呆呆的坐在那里,从苏颐走了后就这样坐着,过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动一下……她的手里还拿着苏颐给她的那张纸笺,一时间仿佛也不知道要如何自处或者如何面对。?
“主子,”绿萼眼睛转了转道,“您……皇上知道不知道?”
苏玥呆滞的看向绿萼,过了好一会儿房子皱了眉头,“去,宣李太医,就本宫头痛。”
绿萼明白过来,应了声后就去请了李太医。李太医如今可算是和苏玥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听闻苏玥传唤,来的也是极为的快。
“微臣参见娘娘。”李太医行了礼后,苏玥示意宫人都退下。
绿萼带着众人福身后退下后,苏玥方才将手中纸笺交给李太医,“李太医看看……”
李太医躬身接过后展开,当看到上面的两个药草名字的时候,先是惊愕的抬头看向苏玥,方才问道:“娘娘这个是从何处得来?”
“本宫是从何处得来先不……李太医就,这两味药的用处是什么?”苏玥压下心中的凝重,希冀着李太医能够给出不同,或者意外的答案。
李太医又看了两味药,方才道:“紫苏和菟丝子都是安胎的药物,性温和,体寒之人用之。”着,他面色凝重的看着苏玥微变的脸,带来揣测的问道,“娘娘,这两味药可是龚医女处寻得?”
苏玥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本宫现在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从龚医女处得到,有心人竟然将这个送到本宫手里,其目的不管是好心还是噙了别的心思,怕都只有一个目的,希望本宫能够想办法除掉风玲珑。”
李太医听着苏玥的分析点点头,“娘娘明智。”他微微顿了下,方才继续道,“娘娘可知道皇上是否知道此事?”
苏玥摇摇头,“本宫也是刚刚知晓。”
李太医又是一阵子沉吟,过了会儿眉心紧蹙的道:“按照年月,龚医女也就是在新历年后和未央宫走的密切,就算那个时候刚刚探出喜脉,如今也已经五六个月了……风玲珑的肚子也已经尽显,娘娘和不想办法去下冷宫探寻一番?”
苏玥摇摇头,道:“不妥……本宫之前和风玲珑就不交好,她被关入冷宫后也是不曾去过,突然过去必然引起他人怀疑。”她踱了步子,神色凝重,“如果皇上还不知晓这件事情,本宫去了岂不是给了风玲珑契机?李太医不会忘记了当年先皇在位时,皇上的母妃褍孝太后的事情吧?”
李太医也面色凝重了起来,当年先皇将还是梅妃的褍孝太后打入冷宫,后来因某种机缘去了冷宫后,又将其放了出来,还盛宠更浓,竟是几次皇后之位都摇摇欲坠。
如果皇上也和先皇一般,那倒是真的得不偿失了。
“娘娘的意思是……”李太医没有接下去,和苏玥接触的这段时间里,他认为这个女子胆大心细,是个能成大事之人。
果然,苏玥心中已然有了思量,“本宫不去,可兰妃和冷嫔却偶尔结伴同去……兰妃更是每次都会做些点进去……”
李太医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如今风玲珑在冷宫,倒是成了三不管地带……就算有心杀她,可为了避嫌,谁也不会真去做。但是,如果想办法在兰妃送进去的点里下了容易滑胎,或者能导致死胎的药物,那就不同了……不仅仅防患于未然的让她没有机会产下龙嗣,甚至有可能大出血的一尸两命!
“微臣明白娘娘的意思……”李太医躬身,“微臣这就去着手办。微臣告退。”
苏玥摆摆手,看着李太医退下,方才拿过李太医放到桌上的纸笺,寻了火折子将其烧掉。
话李太医从香兰园一路回了太医院,看看左右,去寻了今日值班管事的太医,“葛太医。”
被唤作葛太医的人看了眼李太医后继续书写着自编的医书,随口问道:“李太医有事吗?”
“我方才去香兰园给苏嫔娘娘看诊,遇到一些问题不解,还望葛太医赐教……”
葛太医手上的动作未停,直到将那一句话写完方才搁了笔问道:“封,去看看药房里给木贵人熬的药好了吗?”
“是,老爷!”封应了声后退了出去。
葛太医这才问道:“李太医有什么话就吧。”他们这些人,常年在宫中,所谓君心难测,自然也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何况,太医院里的这些年资久的太医,各自的秉性谁知道个一二?
李太医倒也不迂回,开口道:“葛太医对女病甚有研究……”
*
“皇上,宁相请见!”匣子进了御书房后通报。
欧阳景轩正在御案前作画,他神情专注,仿佛匣子的话并没有听到。
豆子看了眼欧阳景轩,随即朝着匣子挥挥手,匣子了然的退了出去给宁默沣汇报:“宁相,皇上正在憩,请稍后片刻。”
宁默沣看了眼御书房,他的角度无巧不巧的能够看到欧阳景轩明黄色龙袍的一角,他浅笑的点点头的同时收回视线,人也就到了一旁回廊外看看景色。
御书房在龙阳宫和大殿的中间,因为风水的缘故,皇宫内桥楼阁庭宇相互辉映,到造就了龙阳宫和御书房能够纵览美景。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豆子亲自出来通传,“宁相,请。”
宁默沣点点头,随即转身和豆子一同进了御书房……经过风玲珑的事情已经过去两月有余,如今正值盛夏,仿佛人们都已经遗忘了那被关在冷宫的女子。
他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忘记,可是他却没有……不仅仅因为这个女子曾经的回绝让他心里惦念着,也因为此番出访夜麟国,见到夜扰太子。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宁默沣恭敬行礼。
欧阳景轩只是抬了下手,视线依旧落在他所做的画上,淡漠开口:“起来吧……豆子,赐座。”
“谢皇上。”宁默沣在一侧坐下,倒也没有开口,只是等待着。
欧阳景轩拿过一旁专门用于批阅奏折的朱砂笔,然后在画中轻点后搁笔,嘴角竟是看着那方才落笔的方位微不可见的扬了邪魅的笑意,“豆子,去让福东海将这幅画裱了……告诉他,必须亲手!”欧阳景轩拿起画布交给上前的豆子。
“喏!”豆子应了声后就急匆匆的出了御书房。
因为刚刚画完,上面的笔墨和颜料并不成干透,豆子一方面将画不至于让他人看到,另一方面却也不成将画合起……可就算如此,宁默沣还是无巧不巧的看到了些许。
白色的衣裙没有任何装饰,只是那胸口美人骨下绽开的红梅格外的刺眼,就好似有着什么东西要破胸而出,太过灼目以至于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不到脸,可宁默沣竟然第一反应是认为欧阳景轩画的是风玲珑?
暗暗自嘲的笑笑,怎么可能?
当时决绝的画面仿佛还历历在目,如今后宫依旧,皇上独宠苏嫔,而那空缺了的中宫和贵妃之位至今无人填补。
“夜扰怎么?”欧阳景轩喝了口茶,随即微微蹙眉的看向不远处的何沐箐,“去换了……”
“是!”何沐箐应了声,上前接过茶盏后就去冲洗沏茶。
“云中芽一向是皇上喜爱之物,皇上如今喝不惯了?”宁默沣在欧阳景轩面前相对还是比较随意的,他如今不仅仅是天子门生,更是欧阳景轩的心腹,一个征服整个大陆的心腹。
某种程度上,宁默沣和欧阳景轩是一类人,如果开始他来参与科考只是对风玲珑好奇,加上闲着无聊,那么现在他作为西苍左相,却是为了那种征服而溢出的澎湃感。
“微臣回来的时候,夜扰让微臣带了东西回来……”宁默沣道,“不过,微臣没有带进宫……如今怕是什么东西也是送不到冷宫的。”
欧阳景轩脸色微变了下,随即恢复的道:“回头让豆子过去拿吧……”
宁默沣笑了,但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转了话道:“夜扰答应了皇上的条件,他可以为西苍牵制日昭,甚至在最后,他也可以依附西苍,只有一个条件……”
前有矛盾的话让欧阳景轩微微蹙眉,“看来是没有的谈了?”
宁默沣先是怔愣下,随即了然的道:“微臣估摸着不管如何,皇上自然也不会应承了夜扰……不管那后宫女子是谁,可到底是皇宫里的人,是皇上的人……如果夜扰要了她方能应承皇上的事情,岂不是有损国体?”
欧阳景轩没有话,甚至平静的脸上让人看不到他任何心思。
何沐箐将刚刚沏好的茶放到御案上,随即退到了一旁。
“下去吧!”
“是!”何沐箐应了声后退下,只是在转角处,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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