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欧阳景轩轻咦的看向离墨,神情有些微微的不解。
离墨起身,先是看了眼风玲珑后,方才道:“若是她不在了,”他轻睨了眼陈黎,“怕是楚凌的计划会有变。”
欧阳景轩听后,菲薄的唇角浅浅的勾了起来,一双狭长的凤眸更是轻挑了个肆意的弧度的道:“怕是她不走……楚凌才不会肆无忌惮的来。”
离墨和欧阳景轩四目相对,二人眸光交错之际,已然电光火石的传递了许多的消息。后来,离墨想到今日,才赫然发现,不管最后谁输谁赢……其实他们的心都是一样的,只是想要让玲儿开心快活,别无其他。
“既然你这么肯定……”离墨收回了视线的道,“那便如此吧。”
欧阳景轩微微颔首,示意了下风玲珑和陈黎,三人一同离开。只是,来的时候是两人两骑,走的时候多了一座车辇。
楚凌背负着手远远的看着,直到欧阳景轩一行人消失在眼底,他方才缓缓收回视线,看向了箫悦楼……
“主上,您看蓝彩蝶和蓝梦蝶谁画的图是对的?”风云站在楚凌身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楚凌温润的脸上透着一抹笑意,眸光变得幽深不见底的缓缓道:“都有可能是对的,也自然都有可能都是错的……”他冷嗤了下,“梦蝶不曾来过这里,可欧阳景轩却多多少少也曾给她过关于离墨这里……倒是蓝彩蝶……”他微微顿了下,嘴角一抹冷嗤,“欧阳景轩还是王爷的时候他,她应该是偶尔会来这里的。”
“那看来,应该是蓝彩蝶的图是对的。”风云当即道。
楚凌但笑不语,只是眸光变得阴冷……他看了看天色,转了身离开。
风云一见,有些不解的急忙跟了上前,“主上,此刻不行动吗?”陆少云和夜扰都受了重伤,欧阳景轩又回了宫……此刻动手应该是最佳时机才是。
楚凌脸色依旧挂着温润的淡笑,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一路悠哉的漫步在帝都大街上,听着贩们的叫喊声……直到一家吃馄饨的摊才停了脚步。
“二位爷儿,是吃点儿馄饨还是喝点儿茶水?”摊主见有人上门,急忙甩了布巾上前擦桌子。
“一壶茶,两碗馄饨。”楚凌淡淡开口。
风云不明白此刻楚凌怎么还有闲情大庭广众的吃馄饨和喝茶。虽然两个人易容了,可离墨和欧阳景轩是什么人,他可是很清楚。
“主……”风云刚刚想要开口,就被楚凌一个眉眼扫过,立马住了嘴。
“二位,你们的茶……馄饨马上就好。”摊主手脚灵活,为人和善的将茶壶放下后,又去下了馄饨。不一会儿,馄饨下好了,他端了上来,视线滑过周遭的人,一边儿拿了风云给的铜钱,一边儿声对楚凌道,“箫悦楼里有不少的死士。”话落,他人已经抓着铜钱走了。
风云微微一愣,不解的看向楚凌,见他神情自若的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到嘴的话儿也就合着馄饨吞了下去……
二人吃完后,继续在大街上走着,这一路下来,二人走走停停的也收到了不少的消息。风云也直到此刻方才明白了楚凌一直以来的人脉和消息到底都是些什么。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些人竟然并不是临时安排的,而是早在许多年前,他在日昭国还不曾官拜丞相的时候。
醉仙居二楼的雅间儿,有一年过而立的男子手持茶盏的品着茶,他和一旁的人谈笑风生的着什么,就在楚凌和风云的身影经过的时候,他若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继续和身边的人谈笑这。
“唉,如今四海升平,三国帝君都在云苍城中聚首……若是这太平盛世能够长此以往,倒也是天下百姓之福啊。”有一蓝衫长袍男子轻叹的道,顿时,一旁有人附和。
“陈探花,听闻你已经将治水之道的言论上了折子?”
陈瑄放下手中茶盏,只是淡笑的道:“还不曾……”微微一顿,他颇为无奈的道,“皇上今儿个又罢了朝堂,倒是还没有机会。”微微一顿,他看看天色,“宁相约了在下未时入宫面圣,这时辰也差不多了……”他着就起了身,“各位先在这里聊着,我入趟宫,你们也先别走……等下我备了酒席,不容晚上一同用膳畅饮。”
众人一听,顿时附和的同意了。谁人不知,这永乐一年的探花十分的好客。当初欧阳景轩新登基,第一年的科举也是格外的重视,不仅仅殿试了三甲,更是亲收了宁默沣这个殿元,一度成为佳话。
可这佳话里,其他三人都是平步青云,倒是陈瑄这个探花郎当初是什么位置,如今还是什么位置……这样的结果下,每个人都是衣着光鲜,府邸打开,迎朋接客的。倒是这位探花郎时常囊中羞涩,只能偶尔出来和几位风雅之仕闲聊,吃吃酒罢了。
陈瑄对此仿佛也不在意,也没有当初那一副雄心壮志……恐怕是五年多来差不多性子也给磨平了。何况,后来再一次的科举,虽然没有殿试,可三甲如今也是混的风生水起的,都不如他这般落魄。
“麻烦通报一声……就陈瑄请见宁相。”陈瑄和善的看着丞相府的守卫,一脸的笑意,让人看了倒像是来求宁默沣办事的。
侍卫斜睨了眼陈瑄,对于这个探花郎他们也是认识的,“陈大人稍等片刻。”着,就在陈瑄含笑点头下转身进了丞相府。
大约盏茶的功夫,宁默沣带着九子就走了出来。陈瑄有时候觉得宁默沣这个人如果也是一方君王的话,绝对不输当今皇上。不管是气势还是才识,亦或者他那狂妄不羁却又狠绝的性子,都是君王必备的要素。
“参见宁相。”陈瑄急忙点头哈腰。
宁默沣含笑道:“陈大人何必多礼……请吧。”着,他收回了视线,转身就上了车辇。
这丞相的车辇那可是两匹骏马,陈瑄的就一匹,虽然同时走的,可到宫门口却落下了。宁默沣倒也好整以暇的瞪着陈瑄,看着陈瑄的车辇到了,他嘴角更是微扬了一抹邪佞的笑意。宫门口的守卫都已经见怪不怪了,陈瑄这人没有官架子,探花郎做了五年,却也没有什么多大见地,久而久之……就连宫门口的守卫也噙了几分看笑话的心。
“让宁相久等了……”陈瑄有些不好意思。
宁默沣嘴角溢出勾了抹邪魅的淡笑,“陈大人严重了……”着,他已然率先往宫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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