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寒胸膛微震,眸色重重的暗了下去,“浅浅......”
他明显有话要说,夏清浅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我不想再看到她,你可以让她走,或者......我走。”
话音刚落,男人便狠狠一震,“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让你走!”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可是难看的同时,竟还有种诡异的松了口气的感觉。
刚才进门的时候,尤其是她一脸严肃的说她有条件的时候,他甚至以为她会直接宣布离开。
那一刻,心里的不安扩大到了极点。
可是现在,她却还给了他“选择”。
夏清浅玩味的勾起嘴角,“所以,你想让她走?”
萧墨寒眉头紧蹙,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好,只要她的身体恢复如初,我就立刻送她出宫。”
好?
好什么好。
沈纤衣这个病秧子,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他还不如直接说他不答应呢。
夏清浅轻嗤一声,“我的条件里可没有恢不恢复这个先决因素,本来今日她就该死了,我救她一命让她多活几年,虽然不需要她感激涕零,但是不想看到她的权力总有吧?”
顿了顿,“若你实在舍不得的话,就选另一条路吧。”
“不可能!”
男人想也不想的拒绝。
夏清浅脸色一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萧墨寒,是不是我把你惯坏了,让你觉得我很好说话?”她冷冷的道,“这一次我不会再让着你,若是你不把她送走,那你们两个就一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吧!”
“夏清浅!”
他已经说了绝对不会让她走,她为什么心心念念惦记着那个不可能的选项?
萧墨寒脸色比她更难看,眉梢眼角都遍布着浓重的阴霾,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见她痛苦的皱起眉头,嘴角无法抑制的溢出一丝鲜血。
他瞳眸一缩,“浅浅,你怎么了?”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漆黑的眸紧紧盯着她,急声道,“刚才在拂衣殿,你救我和纤衣的时候是不是用了灵力?因为耗损太大,所以你自己受伤了?”
女人唇畔还染着血色,闻言嘲弄的掀眸看了他一眼,“是啊,我付出了就不可能不求回报。”
男人薄唇重重的抿成一条直线。
他注视着她良久,脑子里一阵阵的抽疼,翻来覆去的碾压感就像刚才在拂衣殿的时候一样。
只是此刻他的头脑要清醒一些,哑声道:“好,我答应你。”
夏清浅眼神微变。
她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她就做好了明日出宫的准备。
她神色复杂,“你是看到我吐血,所以才......”
“不是。”
别说她付出了这么大力气,即便她什么都没做,他也没道理要她因为他的恩情债而退让隐忍。
她本就不该受这样的委屈。
萧墨寒阖了阖眸,呼吸越来越急,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似的抽搐着,一阵阵撕扯的疼。
他竭力克制着,面上竟是丝毫不动声色,定定的看着她,“浅浅,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此事。”
话音未落,他就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