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上前抱怨道:“战哥,以后这样挨揍的角色让家富来演吧,他脸上肉厚,挨一拳没关系,我不一样,虽然最近埋头练功,但还是皮滑柔嫩的,挨上一拳就跟钢印戳上似的永不磨灭,我这脸可不是邮票,一天一盖,长期有效!”
“当初从飞虎队里把你喊出来,你怎么跑那么快?”
“那是我以为你要和谁干仗了,所以才抢着出来活动活动,你不知道,最近没事在里面憋闷死了,谁知道你是让我当拳靶呀,我这脸算是白卖了!”
“操你姥姥的,你这家伙总是爱吃后悔药,我也不会委屈你,你就在尖沙咀玩几天吧,大不了我跟乔治.伦敦打个招呼,就算是带薪休假!”
“好耶!”
何金水一跳老高。
刘金定是粗中有细的人,在后面拉了拉何金水的衣襟,何金水白痴地问:“干什么?”
刘金定指了指凤姐,又指了指高战,两个大拇指并在一起比划了一下。
何金水这才明白地吐了一下舌头。
于是三个男人就驱车跟在了后面,前面高战和凤姐并排散步在大街上。
感受着月光的沐浴,高战突然诗兴大发,吟道:“天上明月朗朗,地上人影晃荡,后面有车跟随,旁边娇娘漂亮!”
听着高战的丘八诗,凤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没想到你还这么有诗才!”
高战装出一副深沉模样道:“好久不做诗喽,想当年我也是一文艺青年,最大的愿望就是半夜写稿写的吐血,然后拉着女青年的手说,不要妨碍我搞文学创作,我们的爱情是短暂的昙花,是没有好结果的,请让我为崇高的艺术献身吧,要不然你就为了我,献身给崇高的艺术---我最近正好缺一段床上戏的描写!”
凤姐笑道:“没想到你的理想跟你的为人一样下流!”
高战脸上露出一丝阴郁的怀念,有些失落地说:“要是我当初在孤儿院好好读书的话,也许就不会来到这里!”
凤姐当然不知道他所说话的含义,安慰道:“其实香港也挺好的,而且你现在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
高战收拾心情,说:“是吗?那我应该感谢自己不读书了,要不然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精彩的生活,创造出这么多傲人的奇迹!”
凤姐双眸似水地望着高战:“还有,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遇上你……”
深情切意在眉目间不予言表。
就在情深之时,路边卖糖炒栗子的老汉叫嚷道:“先生,要不要来一口糖炒栗子尝一尝?我火候掌握的很好,炒得脆香绵甜,保证你吃上一口夸赞不绝!”
高战抓了一把,放进嘴里道:“您老怎么这么晚还出来摆摊?”
老汉叹口气道:“哎,生活难过啊!尖沙咀乱得很,像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白天需要交保护费,一会儿这个帮会收,一会儿又是那个堂口要,我们挣得再多也被他们搜刮净了,每天还提心吊胆地防着被人砍,别人一打架,立刻就躲得远远地,你说这生意还能做得成吗?原指望新来的华探长能够把这里打理得好一点,没想到却越来越乱,现在连摆摊也只能选在晚上了!”
高战再也吃不下去栗子了,对老汉说:“你放心,相信我,在一个月之内,尖沙咀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老汉执拗地问。
凤姐看一眼高战,然后对老汉说:“他就是新上任的华探长!”
“什么,华探长?”
老汉张大了嘴巴。心中直在念叨,华探长吃我的爆炒栗子了,华探长吃我王老汉的爆炒栗子了!
回过神来,正要问候一声华探长,却见高战早已经走远。
王老汉愣在那里,刚以为自己在做梦,突然有人递给他一张百元大钞说:“喏,糖炒栗子的钱!”
王老汉忙摆手:“华探长吃的,不要钱!”
那人道;“我们战哥吃东西,向来都付钱!”
“可是……我找不开呀!”
“谁他妈让你找了,这些都是你的!”
那人把钱扔在摊上,上车离去。
拿着百元大钞,王老汉用漆黑的手擦了一把烟熏的老脸,心说,这也太多了,足足顶我三四个月的买卖!他的眼睛再次望向那个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