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因主母亡故就自个也跟着上吊自杀。
“看吧,人家大哥都觉得不可能,孙骏,你还有什么话讲?事到如今,只要开棺验尸,一切就可真相大白!”
赵大公子上前一步,对着孙骏逼问。
赵夫人也跟着上前一步,诘问:“恐怕,这翠云的死,也不简单吧?”
“你们,你们这是污蔑!”
孙骏心神大乱,手足无措,只顾抖着手叫嚷,连句像样的反驳都说不出来。
张大人在一旁瞧着,脸色越发难看,忍不住开口:“项大人,本官冷眼瞧着,这赵家,是不是有些以多欺少,强行施压呢?”
项渊看过来,嘴角一翘,直言道:“以大人的意思,莫非断案是以人多人少来评判?恕下官无法苟同!”
下头围观的百姓,仗着人多,立时配合着发出哄笑声。
张大人被项渊毫不留情这么一怼,又被百姓嘲笑,脸上立马挂不住,红白交错,变换不停,最后恼羞成怒,站起来指着项渊刚说了一个字:“你”
“张大人”
不待项渊回答,一直端茶新品,并不开口参与的巡抚大人,淡淡开口。
“巡抚大人”
张大人一惊,急忙冲着巡抚侧身低头。
“这是项知府的地界,也是他的公堂,咱们这些外来的,就不要着急插手,先听项知府怎么审理,若是有疑问,稍后再议,如何?”
抬起衣袖,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张大人陪着笑连连点头:“是是是,巡抚大人所言极是,是下官心急了些。”
“心急倒不怕,就怕你是蒙了眼睛,塞了耳朵,宁愿装聋作哑呢。”
张大人面色难堪的坐回椅子,背后出了一层冷汗。瞧巡抚的态度,莫非朝中有变?果真如此的话,那他岂不是赌错了边?!这么一想,额头背后冷汗刷刷直冒,只片刻功夫,形容就已失了刚来的从容,显得狼狈不堪。
“肃静!”
项渊一拍惊堂木,制止下头吵做一团的几人,对翠云大哥道:“你既不接受翠云死因,可是有什么凭证不成?”
“回大人,小民确实有。”
翠云大哥急忙从怀里取出一个用粗黄纸层层包裹的一个信封,朝上递到:“这是翠云写回来的信,她,她一个月前,还说自己得了大造化,怕是要被主家老爷抬为姨娘,说叫小民家里头都打点打点,日后好跟着一起享福呢。大人,你说,她都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有啥想不开的,咋能突然间就自个上吊死了啊。”
项渊听他这番口齿伶俐的表达,感叹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即便是升斗小民。这翠云的大哥,不过是个靠打杂工过活的混子,书没读过,字也不认得,这会子居然能说出如此在情在理,叫人无法反驳的话。
项渊接了信,拆开仔细看一遍,随后便把信交给书记官,叫他好生记下,然后传给赵夫人和赵大公子,最后递到围观百姓手上,挑其中一个秀才公,许他挑出关键之处,限时三分钟,叫他念给大家伙听听。
果然,信中所记和翠云大哥所说一般无二。翠云满心欢喜的等着做姨娘,信中丝毫看不出其对主母的忠诚。这样一个主母的贴身丫头,背着主母爬上老爷的床,一心等着做姨娘的,怎么可能会因主母亡故就伤心殉主?只怕是得知主母亡故,高兴都来不及呢!
孙骏听完秀才公念的信,双腿一软,有些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