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凤娘心底总算舒服一些。
今个项家宅子这么热闹,不过是因为项礼新抬的妾室生的女儿满月,项礼高兴,早几日就说要办满月酒,却不想是这样大摆宴席。
屋内,李氏叫已经嫁为人妇,又回来伺候的阿停为她盘起头发。
“略弄一弄就行,这个时辰了,也不去哪儿。”
另一头坐着的项家大姐,犹豫半晌,开口问:“娘,你真的不见外客?”
李氏扫她一眼,哼道:“不过是妾室生的,难道还要我这个老婆子出面招呼?哪来那么大的脸。”
项家大姐嘟囔道:“前儿个你不是还说那姑娘生的好?”
“再如何,那也是我孙女,既托生在咱们家,总不能当看不见吧?”
项家大姐缠好一团线,道:“凤娘也是,这么多年,木子身边也只她一个,如今不过是抬个妾室,怎么就那么想不通?”语气很不赞同。
李氏没吭声。
打从春梅的事后,凤娘就彻底和木子翻了脸,俩人虽还是夫妻,却一直分房分床而居,木子这几年,也是冷清够了。
两人也说不清谁比谁更绝情些,不过即便这样,今个木子大办庶女满月酒,凤娘还是在前头撑着笑脸给他应酬了一个时辰,给木子做足了脸面。虽然一个时辰后,凤娘径直回了内宅,再没管过应酬事宜。
唉,只可怜她这几个孙孙。
项家大姐咬咬唇,放下手中的线,蹭到李氏身边,期期艾艾问:“娘,你说等淙子回来,他,他会不会不愿意帮忙啊?”
“你的事也不难,他们家不就是周转困难吗?木子也说了会借你银子周转,你还不同意,偏要死活等淙子回来,怎么,那头不急了?”
对小儿子的脾性,李氏也是拿捏不准。
上次项大姐耍脾气回婆家,还放话再不会求到淙子头上,若是之前的淙子,怕是从此后都不会再里项大姐,不过自打淙子伤了脑袋后,性子倒是越发好了起来。只是项大姐做事偏激,这会拉下脸来求娘家帮忙,也不知淙子消气了没。
“急,怎么能不急?若不是瞧着日子实在艰难,我哪里有脸面回来求淙子!上次我不过是气头上怼了赵慎几句,他就甩脸子给我,我到底是他大姐,哪里忍得了?和他吵几嘴,他也不让着我。最可气的是,明明都是姐姐,怎么就帮二姐,不帮我?明明小的时候数我照顾他时间最长!”
李氏揉揉额头,面色不虞,挥手叫阿停下去,道:“你又不是没看出淙子得意赵锦言,做什么偏偏惹他?”
项大姐瘪瘪嘴:“不论何时,赵锦言都得乖乖叫我大姑奶奶,不过说一嘴,就受不了,当初真不该同意让他进门。我和淙子可是亲姐弟。”
少顷,外头喧闹声渐渐散去,盏茶功夫,带着几分醉意的项礼,从外头进来。
“醉了就不要到处走动,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