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在这中原民族肥为是落后蛮邦的大漠中,楼兰城依着罗布泊发展出毫不逊色的文明,连威震四方的大诏在子都遣使节探访,意欲发展友好关系。
这对楼兰国而言,不啻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然而有人可不这么认为
“月牙公主!月牙公主!不得了的不得了了”
原本鸟声啁啾、轻风微吹的内室,因这一迭声的呼喊,扰起了丝丝涟漪,栖息在周围的鸟雀,纷纷扑打起双翅,一时间但见如落英缤纷的鲜艳色彩翻飞空中。
不过,来人可顾不得这许多,连忙趋向前,挨近端坐房中,一脸恬静,张着双水灵灵美目,微启檀口,对着桌上大鸟专注凝视的主人。
“月牙公主,不好了”来人气喘咻咻,并抚着上下剧烈颤动的胸口,想要说完未竟的言语,无奈一个大气喘不过,硬是咽了回去。
“水燕,有话慢慢说,何苦如此着急。”月牙公主如白玉般的俏脸上倒是一贯的表情,缓缓地牵扯她红艳的双唇,吐出一字一句清脆的声音。
“月牙公主,大事不好了您您嗳!王上没派人和我一起来只有我”
身着一袭湖绿色衣衫的水燕,在连连缓下几口气后,此时才表达出较完整的意思,而月牙公主的心神也才自缥缈的远方给拉了回来。
直勾勾没有焦点的眼神,瞬间闪过一抹慧黠,如柳叶般的秀眉不自觉地轻挑;这动作虽然屡次被端雅的母后所制止,但这会见,月牙公主又下意识的牵扯。
她的心思转得飞快。这小丫头这等冒失地闯进来,不过到底是什么事让水燕这等慌张?她向来是最沉稳不过了,想当初母后将水燕安排给我,不就是看上她的娴静、端雅?怎么这会儿
尽管内心纳闷至极,月牙公主仍是一派从容的模样,轻弯起身,慢慢踱向窗台,伸手散出捏握在掌中的食物,让一只只等候在旁的鸟儿获得满足。
然,她黑白分明的美目却悄悄地转到水燕身上。
瞧在水燕的眼里,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唉!这公主定是和我闹脾气了。
事情又怎能怪她!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奴婢,照理也管不上这俏公主的行径,但王后当初可是殷殷期睁地将她交到公主手上,就是期望她能服侍好国人所敬仰的宝贝公主,
可是,王上实在是太没有道理,想月牙公主也才正值豆蔻年华的岁月,就要将她嫁到远在天边的国度,虽说那大唐国势强盛,大唐天子更被传言是神佛下凡,但是
水燕再也不敢想下去,急忙露出殷切的目光,对着月公主说
“公主,王上今天在早朝时已经和众家大臣们议定,要将您嫁给大唐天子,并且”
什么?月牙公主身子一震,忙伸手抓住窗台,她几几乎乎以为是水燕在开玩笑。或是自己听错了,可是接下来的言语,却又是那么地真切。
“公主要不要找王后商量,或许或许事情还有转圆的余地。”
月牙公主蹙起双眉摇头,轻扯嘴角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王的脾气,一旦他在早朝中和群臣决定的事,就代表会付诸行动,何况对方又是西域各国所崇敬的大唐。”
“可是公主,听说那大唐天子光是姬妾就有上千人之多,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如果公主一旦嫁与他,岂不是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那时候根本什么都不是了
虽说大唐天子是西域各国公主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但她却是不屑一顾的。水燕真不愧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平常固然老是和她呕气、惹她伤心,然,最知道自己脾气的人却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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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公主望着窗外栖息在林荫间的鸟雀怔忡出神,原本红润的双唇被她抿得像要滴出血一般,此情此景直看得水燕思乱如麻。
水燕急忙上前,殷切切的说:“公主,您还好吧?”
水燕担心的事,月牙公主自然知道,她暗叹一口气,挑起眉峰、朗声笑道:
“还好啦!反正到时候我就偷偷跑掉,找一个喜欢大唐天子的人顶替就成了,相信大唐天子也不见得知道我长得什么模样。唉呀!我又不小心说溜了口,你可不能泄漏这个秘密喔!”
“公主”立燕的双眼迷蒙了。
“怎么了?莫非你又要说‘职责所在,不得禀明’吗?”没待水燕作出任何反应,她随即又挥挥手说:“算了,算了,随便你了,反正我现在倦了,想休息,你先出去吧!”
“公主!”水燕忍不住地轻呼一声。
她怎能这节骨眼离开她呢。
从她十二岁进宫,在十四岁那年由王后将她编派给月牙公主的那一刻起,月牙公主就从没把她当下人看,要不是她一再三申五令,月牙公怕已早把“水燕姊姊”挂在口中了。
水燕姊姊哎这个称呼有多久没听她说了。
上次记得是她从马上摔下来的那次吧!为了那次意外,她还险些被王上杀头,事后虽免不了挨一顿皮鞭子,却在月牙公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照顾下痊愈了。
公主待我如此恩重,水燕我又怎能不知公主的心意?
“公主,再不然我们去请求霍督将军,从小他就最疼您,而他也是王上最敬重的老臣,相信他的话王上一定不会不听。”
“霍督老爹?不我想是没什么嗳!说这个作什么,反正就算是真的得嫁给大唐天子,相信对楼兰国人而言也是美事一桩,没啥不好:”
“可是公主不是一直期待能找到个如意郎君,相知相守过一辈子吗?”
相知相守?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
月牙公主脑海里突然浮现,商人从大唐带回来的书籍中,里面所记载的一段话。
“大唐天子听说也是人中之龙,长得一表人材、风流倜傥的模样不是吗?”月牙公主的语调变得愈来愈气弱。
“即使是如此,也不能改变他有无数嫔妃的事实,这公主不是不知道的呀!而且听说他的年纪也已经有四十了,王上都比他还年轻呢!何况公主还是我们楼兰国最引以为傲的公主,连国师都曾说国师国师,天!我怎么没想到呢?”
水燕因一时而来的情绪波动,双颊在瞬间染满红晕。
“是啊!我怎么把国师给忘了呢?月牙公主,月牙公主,您赶紧去求国师,相信国师一定会帮助您的,这个月是十一、十二,天!今天是十四,明白就是十五,明天国师就会来,公主您有救了!”
月公主一听,不由得愣住了,水燕的话固然燃起她的希望,但是水燕又怎么会知道明天晚上国师会来找她?这可是他们师徒之间的约定——每三个月见一次面,由国师指导她学习法术。
这件事,水燕是怎么得知的呢?
看到月牙公的表情,水燕心中十成十地笃定没有料想错误。
于是她说:“公主,您一定是在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当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之后,水燕的眼角尽管还看得到泪水的痕迹,笑意却已清楚绽放。一方面是为公土高兴——有了国师的帮助,相信要拒绝这门婚事应不难:另一方面也有猜中公主心中事的喜悦。
干常公主总是埋怨她没有和她站在同一阵营,以同心对抗宫中那些不合理的要求,而且总要她学习“尊贵公主”的礼仪,从来不了解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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