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柔声说道:“你休息吧。”
说完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许诺,我虽然不喜欢你,却没有想要你死掉的。”
“许诺,我是不是个坏小孩?”
“妈咪变了、你也变了,我也要变成坏小孩了吗。”
顾梓诺用牙齿咬着枕头,回想起当时推倒许诺的画面、想起许诺和爹地一起被车撞到半空又落下来的画面,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很坏很坏的小孩。
“我差一点儿杀死了自己的妈妈和爹地?”
顾梓诺突然咬着枕头闷闷的哭了起来——一直哭着睡去,嘴里呐呐的说着:“许诺,我不要你死。”
“许诺,对不起……”
当许诺敲门进来喊他吃饭时,便看见他抱着枕头,满脸是泪的睡着的模样。
许诺下意识的伸手去擦脸上的泪水,却在半空停了许久,才慢慢的落在他的脸上,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抚着他柔软却冰凉的小脸,不由得一阵心疼——顾梓诺,对不起。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的生活想必还一片平静。
顾梓诺,对不起。我还没学会怎么去当一个妈妈、还没有学会怎么去爱你,却鲁莽的以你最不希望的方式闯入你的生活、却希望以这样的身份留在你的身边,我真是太自私了。
好了,以后不会了。
我们以后都在彼此的视线里、互不打扰的平静生活。
许诺低头在他柔软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慢慢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
小小的小孩
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
留下了带不走的孤独
漂亮的小孩
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弄脏了美丽的衣服
却找不到别人倾诉
…………
午夜的机场,许诺独自穿行在机场大厅里——在顾梓诺带着眼泪和挣扎的目光里,许诺让景阳留下来陪他,而她自己则打车去了机场。
来来去去,她早已习惯一个人。这样也好,没有再见、没有道别,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在什么时候。
…………
聪明的小孩
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遗失了心爱的礼物
在风中寻找
从清晨到日暮
我亲爱的小孩
为什么你不让我看清楚
是否让风吹熄了蜡烛
在黑暗中独自漫步
…………
“刚上飞机。”
“是的,我坚持不让他送的,没必要。”
“你不用接我,帮我收拾一下行李,我回来后要直接去B市。”
“……”
“我先挂了,在催登机了。”
“再见。”
挂了顾子夕的电话,许诺便将电话关了机,将头靠在椅背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在没有她之后,顾梓诺有顾子夕的照顾,她很放心。
所以现在唯一的愿望,只愿许言的手术,一切顺利。
人生是一个轮回,一切的相遇,不过是终点又回到起点——与顾子夕相爱这一场,不过是圆了她要见儿子的一个梦。
梦圆之后,一切,都回到原点。
第二节:偶遇,故事的轮回
两天后,市医院。
“你不是出差了吗?”许诺拿着配好的注射药物,边往注射区走,边问顾子夕。
“提前赶回来了。”顾子夕轻声说道。
“打针,其实没什么。”许诺微微笑了笑,在注射台将药品递给了护士。
“我想有机会多陪你一些。”顾子夕只是淡淡的说道,陪着她进了独立的注射间。
“麻烦您出去一下,这里是独立注射间。”护士配合药,举着注射器边走进来边对顾子夕说道。
“我是她老公。”顾子夕淡淡说道,扶着许诺在高凳上坐下来。
“喂,你出去吧,打针呢,个人*。”许诺伸手推了推他。
“我不看。”顾子夕笑笑说道。
连护士听了也不禁笑了,弯腰将她的裤子拉到注射区下,熟练的涂上消毒药水后,便将针头扎了进去。
顾子夕将许诺揽在自己的怀里,没让她看针头,在护士将针拔出来后,他便从护士的手里接过药棉按在针眼处。
许诺静静的偎在顾子夕的胸前,不禁想起从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看到女主每次打针,总是吓得直哭,然后紧张的扑进男主的怀里,当时就想:如果有这么一个人,能这样的护着自己该多好。
就算不怕疼,也要装一装的。
到了现在,真的有这么一个男人,怕她疼、怕她伤,而将她温柔揽入怀里,她却没有了装的心情——甚至,还觉得有些矫情:若给了心疼,这样不具任何意义的呵护,又能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许诺不由得苦笑——景阳才说自己太年轻,在爱情里,自己却已经老去。
*
“我明天早上的航班去B市,这次呆的时间可能会长些。”许诺穿好衣服,与顾子夕边往外走边说道。
“好,我有时间会过去看你。”顾子夕点了点头。
“恩。”许诺轻应了一声,感觉到他目光的侵略性,有些逃避的将头转向了一边:
“咦?”许诺突然轻呼出声。
“什么事?”顾子夕低头看着她。
“你看那边那个正在输液的,是不是邬倩倩的妈妈?”许诺将身体靠得顾子夕更近了些,眼睛看着输液室靠里一些的一个老妇人。
顾子夕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那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十岁的妇人,正是邬倩倩的母亲。
“是她。”顾子夕点了点头,伸手揽着许诺的腰,快步往外走去。
直到两人到了院子里,许诺才问道:“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都快认不出来了。”
“邬父本来已经在活动邬倩倩死刑上诉的事,后来被人举报给请了进去。邬母没办法,找到邬父的那个情人,让她帮忙跑邬父和女儿的事情,后来似乎是结果不好。方律师说,邬倩倩的案子已经过了上诉期,现在已经无法上诉,死刑是确定了的。”
“至于邬父,也一直关在里面,现在情况还不明朗。邬母觉得自己花了钱,那女人没尽力,所以和邬父的情人闹翻了,找上门去闹,反被那年轻的女人气得不轻,后面身体一直不好,听说总在看病。”
顾子夕慢慢的将邬家近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许诺。
这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但这件事情,是不是就此结局,谁也不知道。
秦蓝还一心盯着市里PE的项目,邬父以项目资源为诱饵,希望秦蓝能帮撤下举报的材料——他这一手,就如当初对付顾子夕一样。
只是这次换了秦蓝,秦蓝要的就是利益,他深知林父现在最怕的就是邬父会将他拖下水,所以在项目上绝不会给邬父半点儿机会。
所以邬家人于他来说,现在就是完全的弃子,他的目标,直接对准了林副市长——当然,这次并不是通过林允儿,而是通过上头的渠道。
他不会再让林允儿看不想他,他要让林允儿知道——拿到政府的资源,他并不需要靠她;他与她在一起,是爱情大过利益的。
“也就是说,是秦蓝出的手?”许诺抬眼看着顾子夕。
“是的,他利用邬父的资源,拿到两个项目后,公司在业内、在银行那边,都有了口碑;而邬父被调职后,便不可能再给他的项目行方便了,而他也有把柄留在邬父的手里,所以他现在拼着伤员气,也要把邬父一口气整倒,否则凭邬父在官场几十年的底子,将他拉进局子里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顾子夕点了点头,看着许诺说道:
“他们现在进入一场生死恶战,谁也不会轻易罢了手。而邬母受到女儿死刑和嚣张情人的刺激,精神怕是有些不正常,所以你还是离她远一些,别被她给沾上了。”
“恩,我知道了。”许诺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由得一阵唏嘘——这才多长时间?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便要走到尽头、一个富贵逼人的家庭就此妻离夫散。
“最可怜的,还是她妈妈,都老成这样了。”许诺轻轻叹了口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在做局长夫人的时候,不知道踩过多少人;她女儿那性子,除了纵容,怕是还有遗传。”顾子夕摇了摇头,揽着许诺的腰慢慢往外走去。
“倒也是,这也算是因果报应。”许诺点了点头,原本压抑的心情,在见到这样一个落魄狼狈的邬母后,不由得越发的低落了。
------题外话------
非常抱歉,可能是中暑了,头疼得要命,又吐了一回,今天就只能发这么多了。明天尽量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