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子息看清来人,心道:怎么又是你。
泽雀将陈大夫往身后一护,问道:“陈叔叔,您没事吧?”
陈大夫忙拦道:“哎呀哎呀……三娃子你可回来了……你莫跟他们动手,赶紧赔个错……”
大汉被旁人扶起来,这几人看清是他,又喝道:“又是你小子!”
有人嘀嘀咕咕地往后一缩道:“妈咧咋又是他……我可不想再被他打了……”旁边有人立时锤他一拳:“怂什么!别忘了他现在身上还带着那劳什子邪毒呢,休想讨了好去。”
寄养泽雀的农户,与这药店大夫也沾亲带故。他时常来店中帮忙,教训过几次这些来店里闹事的混混们。这几人打不过他,使阴狠法子在暗器上淬了毒,泽雀不曾留心着了道,至今未解。
自那之后,泽雀每次动真气,肺腑都如撕裂般剧痛,可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在店侧看见钟离子息静静坐着旁观,有些头疼,只好道:“陈叔叔,你先避一避吧。帮我把这位客人也扶进去,不要牵连到无辜了。”
陈大夫才探个头出来,蓑笠大汉立刻喝道:“姓陈的江湖骗子!休想走!看爷爷不打死你!”
陈大夫被他一喝,哪敢去管什么客人,抱头从柜台里侧的后门溜了。
泽雀叹口气,耐心地商量道:“那我们出去打。”
“这可由不得你!反正也治不了人,这破药店也没什么好留的!”一脚踹翻厅中桌椅,抡起瓷器摔砸起来。仿哥窑的裂纹瓷片四处飞溅,钟离子息尽力侧了头,碎片还是挨着耳尖划过,在他脸颊上拉下一道鲜红长口。
钟离子息对这刺痛全无知觉,心想:那可不成,这药店万一毁了,下次夜君的药可怎么办。
泽雀已与那五六人交手过了数招,他内力被限,果然处处受制,只能尽量不动真气,纯靠外功招式与人周旋。他苦苦支撑,拼尽全力将几个混混引出店外,心想里面那人应当可以顺着里门逃走了,心下稍稍松懈,便被人撂翻在地,狠狠踩进泥中。
他一挣扎想起身,不自觉动了内力,顿觉万剑穿心之痛,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连视线都开始涣散。几个大汉见他终于被制服,拳脚更是变本加厉落在他身上,以报前仇。
泽雀正想要不要放任内息拼死一搏,却见那个半身泥泞的青年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地从药店正门出来了。他走得虽然不稳,神情却极为镇定,挟着庄严气势,泽雀本想让他赶紧逃命的话突然都说不出口了。
钟离子息瞄了泽雀一眼,极为轻蔑地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
泽雀的修为在钟离苑也属巅峰,如今在这穷乡僻壤被这几个粗人如此欺辱,简直可笑。
滋事的几人早嫌他脏兮兮地碍眼,只是懒得理睬,此刻怒目而向:“叫花子,你笑个屁!”
钟离子息凉凉道:“我笑你自己命不久矣,还有闲情欺辱别人。”
蓑笠大汉暴怒喝道:“你他娘什么乌鸦嘴,敢寻你爷爷的晦气——”
钟离子息幽然道:“你每晚子时右肋会剧痛,小腹下三寸处有青斑。这痛楚一天比一天剧烈,斑也会越来越深。”
大汉闻言脸色突变,骇然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左手无名指那条血线顺着脉络连到心脏,不出七天,你将暴毙而亡。”钟离子息平静地看着他,犹如看着一具没有生息的尸体。
“你怎么这么清楚?!”蓑笠大汉汗如雨下,他已经有几个兄弟应验了这句话,扑道钟离子息面前捏着他脖颈将他提起来,喝道:“你既然清楚,是不是会治?老子要是有个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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