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虚浮的头颅滚落在床下,血溅三尺。
美人吓得脸色惨白,另外的几个并没有预料这个情况,当时被吓得欲大叫,但在喊叫出来之前苏娇已经送她们去见阎王了。
她擦着脸上的血,问唯一剩下的美人“为何救我?”
美人还在发抖,虽然老皇帝的那一刀是他给刺下去的
他说“我听秋原姑姑的,她叫我救你,我就救你了。”
深怕苏娇不相信他,他赶紧道“我是十一殿下,是皇后儿子。”
苏娇听罢,惊讶很快就散去了,宫中的肮,脏事情不止一两件,老子强了儿子躲在帷帐里颠,鸾倒凤并不是头一遭听说。苏俨带着人杀进来的时候,她放了一把火,隔着火幕看苏俨,他脸上的伤疤已经结痂了,她其实是同秋原交易后头一次见他,看着他脸蛋上的伤痕,她陡然很佩服苏俨。
连演戏都下得了如此血本,真是可怕啊!
但她并不知道苏俨这回是还真不是演戏。
她替他担忧的是,秋原实际上,是个颜控罢,她常常看见长得好的小孩,都要笑得越发甜些。
虽不如以前俊美,但那双眼睛,就像是深夜里的星辰一眼,又冰冷又明亮,她回忆起第一次见他,好像有点模糊,但又似乎很深刻,四周的宫婢被吓得四处乱窜,她有一瞬间想,倘若秋原吩咐苏俨救她,她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想来想去也没个结果,匕首被她用被角擦得很干净,她举起来对着自己的心口,冲着他做口型:替我给秋原问好。
她其实没想过要活着出去,并不是因为她的尸首是对大荣,对昌最好的交代,只是放不下仇恨,苏俨活,她是不能忍受的,她宁愿死。
但终究是没死成,她的刀刺得很深,就是偏了些,全然不是她故意的,只是她刺的时候,身后被人撞了一下,此时撞她的人就坐在她的床头,正在给她一勺一勺的喂药。秀美的脸蛋嵌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就是十几岁的模样,见她醒了,很是高兴,她眨巴了眼睛,确然这不是第一次见着这个美人。
确是第二次对他有印象,第一次是他将匕首刺进皇帝的脊梁里,血液溅进他的眼珠,他却淡然得很,但却佯装吓得缩在床头,脸色苍白,还抱着手害怕的将自己缩成一团。
她挣扎着起来,身上的被子顺着滑落下去,露出她挺,立酥,胸——她好像没穿衣服……
一个耳光扇过去,然而她此时全靠着两只手撑起自己,挪了一只手,她便如枯叶栽下去,眼睁睁的看着指尖扫过他笑眯眯的脸庞,动作牵住伤口,她痛得要命,大口的喘气。
岑非笑眯眯的给她盖上被子,完全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他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子,淡然的走了出去,床头他的母亲萧美人正在择荇菜,船篷随着水波飘摇。母亲的姿色,是要后宫都为之动容,即便是普通的渔家服饰,也难掩她的丽色,秋原打趣叫他走水路,这样就不容易遇见行人,就是遇见了,大家都躲在船篷里嗑瓜子,也就安全了。
他觉得秋原这个主意真不错,就是摇橹很不顺手,另外打鱼也很麻烦,倒是有秋原准备的许多干粮,但哪里有湖水煮鲜鱼的诱惑?
萧母煮的鱼汤奶白色的,烫呼呼的,坐在船头看着平静无波的碧色水面上烟波浩渺,远处的沐浴雨泽后的远山十分的空灵,他问道“母亲想去哪个地方?”
萧母用筷子将锅内的鱼搅动了一下,避免它粘锅,声音缓缓的,她在冷宫关久了,这样广阔的田地很久没见过,原本重新看见会如何激动,但如今只剩下一派淡然
“娘听你的。”
岑非挑开鱼刺,道“那我们先去大漠看草原,再去苗疆看高山,去西湖看断桥!”
突然话锋一转,道“娘,最重要的是我们得找个地方靠岸,把船里的那个坏东西丢出去。”
萧母不知如何回话,她其实有点可怜苏娇,但苏娇的事迹她听岑非说了些,如今好不容易平定下来,她并不愿意因苏娇这种人再生破坏,倘若不是秋原的嘱咐——她其实还没见过秋原,但秋原吩咐救苏娇,倘若她还站在萧美人的立场,定然是要好好劝诫她,这种人,宁愿残忍些,否则她就会对你残忍。
两母子说这些话,一句不少的溜进了苏娇的耳朵,毕竟她此时就站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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