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有点少,苗青青刚要开口,没想耳尖的苗江听到了,立即接了话,“我这边也能派两人去的,我家田地不多,很快就收拾完。”
十五文比上镇上做杂工的工钱高了五文钱,村里人但凡有闲人的,铁定去。
被苗江接了话,苗青青不好直接拒绝,只好默认了。
第二日,来了四个人,反正大家伙都是同村人,自然知道他们家的麦地都在哪儿,只是在他们家门口报了个到就飞快的去了。
这些人还是挺讲信用的,天还没亮就起来了,苗青青还有些睡眼朦胧。
苗青青只需要在家做饭,照顾两个病号。其实刁氏受了苗兴的气,第二日就下地行走,扶着腰,也还能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转眼三日就收完麦子,移栽了棉苗,苗青青给他们结了银子,没想苗江的两个小儿子苗守义和苗守望拿钱的时候被刁氏看到,立即走了过来。
“怎么喊来这两货?”
刁氏说完,两人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平时刁氏与钟氏不对付,刁氏的泼辣出了名,这两人有点惧怕。
苗青青结完银子,推着两人往外走,免得她娘又要把人骂一顿。
陈家两兄弟见状也一并走了。
刁氏指着苗青青,“你傻呢,明知道我跟钟氏不对付,你还喊他们俩,这几十年里不知道踩了我多少回了,生下三个儿子了不起,三个儿子还顶不上我家大儿文飞。”
刁氏在院子里大声说话,没想土墙外有人经过,正好是钟氏从地里回来,听到这话立即站在院门口不动了。
院门没有关上,钟氏一脚踢开,她人长得壮实,又高又胖很威武,只是这模样放在女子身上却有些显得阳刚。
“刁氏,你说什么呢?我三个儿子怎么了,哪一点不好了?文飞怎么就比我家三个儿子金贵,好在哪儿了?”
刁氏见状来了正主,脸色微微一变,但听到钟氏咄咄逼人的话,立即扶着腰往前走了两步,“怎么,说你了又怎么着?”
钟氏又往前走了好几步,两人互看互不顺眼,成了斗鸡似的。
两人吵得凶了,苗青青捂住耳朵,她娘厉害着吧,这左邻右舍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招架不住,这也是她不愿意嫁人的原因,鬼知道会不会嫁到儿子多的家里天天跟人吵架,苗青青虽然吵架不怕,得了刁氏真传,但她可是现代人,随意不爱吵,占着理儿又不是靠吵架吵赢的。
刁氏指着钟氏:“你生三个儿子怎么了,多长了一块肉了不成,我家文飞一个抵三个。”
钟氏大笑,“苗文飞厉害,都十九了怎么没娶媳妇,还有你看看你女儿,都十六了也没有人上门提亲,真是笑死我了,还敢跟我比,我生三个儿子你就已经输了。”
刁氏气得脸都红了,老是拿三个儿子说事,刁氏一着急,往左右看了一眼,看到一个扫帚,立即抓起来,腰也不痛了,腿脚也麻利了,拧着扫帚就打了起来,钟氏见势不妙,往院子外跑,一边跑一边大笑,“刁氏,你看看你,做人多失败,苗兴都不要你了,你要被休了。”
声音远去,刁氏撑着扫帚站在院门外。
苗青青见人走了,松开耳朵,心里郁闷,今个儿一吵又谈到她的婚事了,她娘不会又要催她嫁人吧。
刁氏进门,看到苗青青,说道:“下次请人,千万别请隔壁那两家的,简直是我的冤家,这银子丢水里都不能给他们挣。”
苗青青赶紧点头。
麦子收回来了,苗青青只要在家里晒麦秆子,等她哥脚好了,就扛去袓祠那儿用石碾。
苗家的农忙忙完了,这边元家村还在忙得热火朝天,苗兴站在麦地里心事沉沉。
苗凤晌午时过来叫人回去吃饭,就看到苗兴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苗凤冷笑,来到他身边,说道:“弟弟,你还想着回苗家村去呢,你的好媳妇可聪明着,听说请了村里的人帮着收麦子,现在早已经收拾好了,你回不回去有什么差?人家早不惦记你了。”
截到了苗兴的痛处,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管默默地做着事,回苗家村的心思也歇了。
又到了上镇上赶集的日子,刁氏见家里冷冷清清的,于是叫苗青青上镇上买肉去,上次采购那么一大堆,就没有买肉,如今她哥还歇着,全当补一补。
于是刁氏给了苗青青银子,坐上村里头的牛车往镇上去了。
到了镇上的肉摊子前,苗青青挑了一块上好的肥瘦相宜的肉正等着称,想起这次刁氏给了她一两银子,买了肉后,她呆会再去买些布拿回去,乘着这几日闲,跟她娘一起做夏季的衣裳。
正暗自想着,身子似乎被人挤了一下,苗青青一向警惕,立即伸手摸向钱袋,果然钱袋不见了。
苗青青一下慌了神,从人群里挤出来,左右一看,就见一个穿蓝底长衫的高大个行色匆匆的往人群里窜。
苗青青瞅准了人大声的喊了起来,一边喊抓贼,一边往前追,村里长大的苗青青跑得也飞快,看着那人左右窜来窜去倒也没有跟丢。
就在前头出现一队巡逻官兵,听到声音立即往这边看来,那贼人眼看就要撞上官兵,心下一慌,把银袋子往旁边路人一甩,转身跑巷子里去了。
苗青青被人群挡了一下,从人堆里窜出来时,那个蓝底长衫的高大个就在眼前,立即伸手上前拉住他的袖口,就见他手中正拿着一个银袋子,那针线都是她自己缝的,缝得不太合规矩,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终于抓到你了,你快还我钱袋子,真是不要脸,年纪青青学人家偷银子。”苗青青一边说一边就要去夺那钱袋,没想对方却往旁边大跨一步,与她隔开了一点距离。
苗青青火冒三丈,抬头看去,正要出口成章,就看到一张熟面孔,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她盯着对方瞧,那人跟她哥身高差不多,足足比她高了快两个头,她只及他胸口。
对方穿的是蓝底长衫,虽普通却是崭新洁净,重点是那刷漆一般的眉眼,漆黑如墨,分外有神,眼瞳黑得像宝石,闪闪发亮,此时他也正看着她,脸上带着冷漠,似乎在看她做戏,有点不屑一顾。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日在方家酱汁铺里撞翻我酱缸的那人,你今天倒好,直接干起这小偷小摸来了。”苗青青气极,猛的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见钱袋在他掌心,于是使了狠劲去掰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掌心温热,略显得干燥。
眼看钱袋就要到手,那男人方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恼怒,甚至还有些苍白,迅速收起手掌,轻轻一拂,把苗青青推向一边,身子随之跨开,两人中间隔了两人的距离。
玛蛋,这人还会功夫不成?苗青青差点转晕头去,再回头看那人,那人的目光冷成冰渣,好像她跟他有仇似的。
偷了她的银子还敢这样吓唬她,她可不是被人吓大的。
正好巡逻的官兵过来,苗青青指认了那男人,那男人脸都黑了,他随手把银袋往苗青青身上一甩,清冷的声音说道:“我并没有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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