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千江咬紧牙关,忍住冻寒。
翌日晌午,刘大娘终究是沉不住气,执意和泽恩兄弟俩上石牢探千江。
刘大娘为刘水之母,自前岛主和羽星姑娘成婚之后就一直看着千江长大,感情十分亲密。
三人提着一篮子莱饭来到石牢外——
“千江千江”泽禧喊道。
透过木栅,三人见她躺在草堆上,却没睁开眼。
刘大娘心头一急,提高声量。“千江,你醒醒”
千江依旧没有半分动静!
“快,泽恩,你快通知岛主,千江怕是出事儿了!”刘大娘开口道。
泽恩二话不说,立即朝山下奔。
当越沧溟进入石牢之后,才知道千江浑身发烫!
下一刻,他抱起千江快步下了山坡。
青龙岛上唯一的大夫是一位隐居在此的白发老人。
老人为千江把过脉之后,开口对越沧溟说道:“千江姑娘受了风寒,需要好生歇养,待会儿我到山上摘几味药草为她法寒,只要每日服上三回,过几天病就无碍了!”
大夫离开之后,越沧溟来到了床榻之旁——
“你们一定觉得我很残忍,对吗?”他回头,瞧住两个弟弟。
越泽恩年岁较大,已能体会大哥心底的挣扎,因此始终沉默以对。
越泽禧却不同,他只是直觉地回应道:“千江又不是倭寇,为什么非要关在石牢不可?这很不公平!”
越沧溟瞧住泽禧。“她的确不是倭寇,但她的亲爹却是咱们的杀父仇人,所以我不能原谅她!”
“那她不是太可怜了?千江是那么喜欢沧溟哥哥!”泽禧来到床前。
越沧溟微拧起眉。“说不定她早将咱的落脚处全告诉了皇帝,再过不久皇上就要派水师来岛上捉咱们去问罪了!”
“不,千江不会背叛咱们,我相信她!”语罢,泽禧转身奔了出去。
爹娘的死和千江成为仇人之女的事实,在他幼小的心灵造成极大的冲击。
泽恩瞧了大哥一眼,跟着泽禧身后走出房门外。
越沧溟瞧着两个弟弟远去,神情依旧是淡漠。
第二天清早,千江烧退醒来,一见沧溟倚在大躺椅上,千江起身取饼自己的被褥,轻轻来到他身前,替沉睡的他盖上被子。
虽然她动作很轻,却还是惊醒了越沧溟——
他反手捉住千江的手。“你用不着对我好!这一点改变不了什么。”冷怒下,他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劲道。
千江吃痛,虽然竭力忍住,身子却因为虚弱而晃了下,感觉一颗头昏沉沉地。
“别用苦肉计,这一招对我没有用!”他眯起眼,甩开她的手。
千江却因为他这个动作而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你——”
千江缓缓的抬起脸,哀伤的对上他如冰的眼神——
“要怎么样才能回到从前?”明眸深处蓄起了浅浅的泪水。
越沧溟缓缓的摇头,口中轻吐出冷情之言——
“永远不能!”
答案在千江预料之中!
“既然不能回到从前,何不让我离开?”她心痛的明了此刻他最恨也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她!
她爱他已久,如今却背负仇敌的罪名,难道这就是两人之间的宿命?
倘若得不到他的爱以及信任,那么她情愿远赴他方,独自承受失去他的椎心痛苦!
闻言,越沧溟冷眸顿时锐利起来——
“放你走?”浓眉间尽是嘲讽。“你想上哪儿去?”
“哪里都可以!”她落寞地答。
“我想,你大概是想到高丽去当皇妃,过荣华富贵的生活吧!”冷眸底下,其实是妒怒,只是他未曾察觉。
“不、不是!”“不是?”他走向她,在她面前蹲了下来。“那么皇榜上九公主将到高丽和亲的消息是皇帝欺骗天下百姓?”
千江该怎么告诉他,自己是为了保全岛民的性命而应允婚事?
即便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她知道!
“无话可说?”他勾起她的脸,俊颜促狭地凑近她的颈窝。
千江迎上他促狭的眼神,眼眶传来熟悉的痛,滚烫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
该死!
她突如其来的泪水竟在刹那间揪痛了他如铁的心
下一刻,他迅速起身。“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你死了当高丽皇妃的心吧!”语罢,他大步离去。
千江的泪,却在许久、许久之后停止。
当晚,青龙岛上的海盗们全聚在越沧溟大屋之前的院落里——
“岛主,其实千江是无辜的,咱们应该放她走才是!”刘水开口。
“什么无辜?她是中原皇帝的女儿耶,当然不可以放她走,万一她让皇上派人来岛上,那咱们不都玩完了!”另一人开口。
“千江不会干这种事!”又有人替她说话。
“不会?为了荣华富贵,她才不管咱生死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争论不休。
蓦地,有一人提议道:“与其为她争论不休,不如想想她对咱们到底有什么助益?”
“能有什么助益?”
“拿她向皇帝要胁,说不准可以换得大笔财富,往后咱们就吃喝不尽,金盆洗手,用不着再出海讨生活了。”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议论纷纷
越沧溟未置一语,神情一片深思。
忽地,有人开口——
“岛主,您倒是说说谁的意见好!”此话一出,众目自然齐落在他身上。
既然人是岛主捉回来的,那么他应该有所打算才是!
“我不会把她交回皇帝身边!”越沧溟环视众人,沉缓地表示。
“那岛主的意思是”
沉默半晌,越沧溟回了句——
“我打算娶她为妻!”
周遭因这一句惊人之语而静了下来。
蓦地,刘水先叫了起来。“岛主想当驸马?”
越沧溟勾起一抹恶意的笑。“怎么?是什么人说海盗不能娶公主?”
怔愕过后,所有人都发出认同的欢呼——
“海盗当驸马海盗当驸马”
刑云却来到越沧溟身边——
“岛主已经得到公主允婚了?”他挑眉问道。
“你我从小一块儿长大,还不了解我?”越沧溟深瞧他一眼
刑云无言,神情却渐有了悟。
“不错!我一向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越沧溟冰冷的回答。
“那么,岛主爱千江吗?”
“你说呢?”说着,他纵声笑了起来。
刑云听着他狂恣的笑,心中暗暗替千江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