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血色涌满了视觉,痛苦仍旧一次次的袭来。
竭尽全力的嗓子里充满了腥甜的铁锈味,咕噜咕噜的就像坏掉的风箱。嘶哑的呼啸声中掩藏的,却是痛到了极点的哀嚎。
谁都听不见,谁都不能得救。
被抛弃在角落的樱紧紧捂着耳朵,闭着眼,死死地瑟缩在墙角,竭尽全力的颤抖着。
不过,不这样,也没有关系。
脏研不会在意她了,他有了更好的玩具,而慎二呢――他已经没有那样的闲暇了。
“哦哦,那就试验下吧,来,尝试着接受这东西,孩子,你应该相信,你接受得了的”
脏研从水池中取出了一段用虫子的纤维缝制的新鲜白索,手上半点温柔都没有,将那东西直接塞进了慎二已经被刨开,血肉分明直见骨头的左臂。
慎二已经麻木的身体再次是一阵剧烈地颤抖。
为了防止失血过多,脏研从别的地方拿来了些血袋和输液工具,插在了他的右手上,又以魔术延续着慎二的生命。
然后,拿出了针线。
用魔力的线,真的是一针,又一针,在慎二绝望的目光中,缝纫着七岁孩子的身体――尽管那身体不过是短短的片刻,就已经如同是被抛弃的破布娃娃一般。
然后,是右臂。
左腿。
右腿。
以及,身躯。
刀割开了慎二的身子,鲜活温热的脏器暴露在了空气中。
但脏研没有去管那些,他只是将更多的白索缝在一起,然后将之粗鲁的和慎二的身体结合在一起,最后再将身体缝上。
他没有在意任何的美观,也没有顾虑失败。
于是,就这样,痛苦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
“真是有趣,你居然活下来了,慎二”
脏研在结束了一切之后的语气,玩味到了让人恐惧。
那是欣喜的语气,就如同小孩子用残忍的手段折磨蜜蜂,拔掉它们的刺后看着它们没有立刻死去一般。
不含着任何恶意却狠毒异常的笑容。
但,慎二已经看不到了。
在手术的最后,他的头,也被切了开来,埋入了那种异物。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会懂这种明显超出了人类理解的手术工程为什么没有让自己立刻死去。
事实上,他也没工夫去想那些。
现在的他,已经深深地被这些连起来的‘网络’所捕获,深深地,沉入到了某个不能以视觉来分辨万物的世界中
那里没有时间,没有光影,甚至就连物质的形态都不具备。
他不能说,不能听,也不能看,只能在那无尽的痛苦中受着名为‘无’的折磨。
这里就是他的起源。
间桐脏研为他做出了人造的魔术回路,将他沉进了自己出生的地方。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如果不能醒来,就和死没有区别。
他能醒过来吗?
他自己没有意识,脏研不会去管。
唯一为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担心着的,居然只有之前就备受折磨的樱
“走吧小樱,我们出去”
脏研呵呵笑着,拉起了樱的手,将她拉出了地下室。
战栗着的女孩不敢发出任何的反驳,只能默默地跟着佝偻的老人,但最后,终于忍不住,鼓起最大的勇气,战战兢兢的问了。
“那他呢?”
她说的是慎二。
脏研明白,于是,他笑了。
“那不是他,而是你哥哥,知道吗?小樱,要感激他啊慎二他啊,可是正义的使者呢”
脏研笑的很开心。
他没有嘲笑慎二的意思,因为,他并不讨厌正义的使者。
是的,从来,都没有讨厌过。
如果世界上都是这样的人的话,就会很好了吧?
哪怕是伪君子,但全世界都是伪君子的世界,岂不是要比全世界都是真小人的世界要好了不少?
哪怕大家都惺惺作态,维持一个虚假的和平,也总比都追随野性,按照自己的意愿发起一次次率真的战争要好。
――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是不是伪君子呢?慎二?”
他开心的自言自语着,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樱,忘掉这里吧,你没有机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