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好女子了?为何他们可以习武,而我杨过就偏偏不能习武?郭伯母,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何吗?”
郭靖闻言,不由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黄蓉也是沉默不语,难以回答。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纵使她机智百出,也难以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郭伯父,郭伯母,你们心中自然都知道原因。不过你们既是不肯说出来,那就由我来说好了。”杨过站在大厅之中,将一众人的气势都压了下去,朗声说道:“郭伯母之所以如此待我,自然是因为我杨过有一个遭人唾骂的父亲!是也不是?”
他此话一出,郭靖如遭雷击,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颤声道:“过儿……你……你都知道了?”
“我自然知道,我不但知道是郭伯母害死了父亲,关于父亲的一切事情,我也都一清二楚!”杨过说道。
郭靖闻言,忙道:“过儿,你既然知道你父亲之事,就该清楚你父亲是自己杀死了自己,并非是你郭伯母所杀。”
杨过摇了摇头,说道:“世上岂有人会自己杀死自己?若非是郭伯母有意要借刀杀人,我父亲岂会惨死荒野?”
“你愿意这么理解,那也由得你。”黄蓉望着他说道:“你这次来可是要为你父亲报仇?”
黄蓉话音一落,郭靖、郝大通等人不由都将目光望向杨过,大厅中瞬时间便落针可闻。
杨过盯着黄蓉,说道:“郭伯母,虽然子不言父过,不过父亲所犯下的恶事,我也不会视而不见。父亲当年曾欲加害郭伯父和郭伯母,所以郭伯母害死我父亲,也没有什么错的,我不会寻郭伯母报仇。”
郭靖闻言刚放下心来,却听得杨过又道:“不过生为人子,当尽孝道,我虽不会为父亲报仇,却也要代父亲向郭伯母讨一个公道。”
“你想讨什么公道?”黄蓉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么多年以来,提到我父亲之名,所有的人都是切齿痛骂,认为我父亲之死是咎由自取,但真实的情况却非是如此。我要郭伯母你当面承认,我父亲之死非是因为国恨,而是因为私仇。”杨过说道。
“过儿,你父亲认金人作父,图谋大宋江山,只要是汉人,人人可得而诛之。”郭靖说道:“更何况是你父亲要下手杀害你郭伯母,才不小心身中剧毒而死,倒非是你伯母有意害他。”
“郭伯父这话却是不对。”杨过说道:“我父亲为了救我娘亲,杀死了欧阳克,此事绝无不对之处。但郭伯母却以之作为把柄,将其揭露了出来。我父亲为了活命,这才向郭伯母出手,是也不是?”
郭靖无言以对。
杨过又道:“郭伯母若真的是出于护国为民之心,我自是无话可说。但郭伯母明明是因为私人恩怨,才设计害死了我父亲,到头来,却累及我父亲背负一世骂名,对我父亲是何其不公?”
“你父亲名声不好,怎能归咎于你伯母?”郭靖说道。
“郭伯父、郝道长、孙道长,若我父亲是一个金国人,他的所作所为于金国人而言,是不是错的?”杨过目光环视了一圈,问道。
“若是金国人,各为其主,也算不得是错的。”郭靖沉吟了一番,说道。
郝大通和孙不二也俱是点了点头。
“我父亲自小就在金国人的环境中长大,他接受的一切都是金国人给他的,对汉人没有归属之感也是正常。这种结果不是我父亲自己选择的,他何错之有?”杨过扬声道。
“即使你父亲之前不知,但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就该弃暗投明,怎能不知悔改,继续作恶?他自寻死路,也怨不得旁人!”郝大通忍不住说道。
“郝道长,我父亲受了将近二十年的金国人思想的灌输,你一句话就要断了他的生死?”杨过愤声道:“沙通天等人为恶不少,你们尚且留下他们一条性命;那裘千仞做的恶事比我父亲哪里少了?不也好好的活着?为何偏偏就不肯放过我的父亲?”
“那裘千仞已经改过自新,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郭靖说道。
“我父亲若是活着,你们怎知他不会改过自新?”郭靖话未说完,便被杨过打断。
话说至此,大厅上一众人等皆是无话可说。
“不过我父亲已经死去,一切的可能也都变为不可能了。他做的所有恶事,已经不可能再来弥补,也就只能一直背负着骂名。”杨过说道:“我说这些,是想问一问你们,义父在你们的眼中是‘贼’,你们要我与义父断绝关系;那我父亲在你们的眼中同样是‘国贼’,你们是不是也要逼迫我与亲生父亲也要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