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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此担心也并非无因。
蒙军攻占四方,看似强大无匹、铁板一块。其实内部矛盾也是重重。
成吉思汗逝世后,其第三子窝阔台继承汗位,但窝阔台病逝前未来得及立下遗诏,被皇后乃马真钻了空子,趁机掌权,并立自己的长子贵由为汗。这导致了拔都,也即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之嫡次子的不满,双方由此而发生冲突。
而忽必烈是属于亲拔都一系。
“无妨,皇后虽与王爷不睦,但她滥行逆施,祸乱朝政,早已激得各方不满。此正是其欲建功立绩,以镇压怨愤之际,王爷将收揽全真教的功绩送上去,皇后焉能拒绝?”金轮国师分析道。
忽必烈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又问道:“时间上可是来得及?”
金轮国师回道:“若无耽搁,快马应已在回程途中了,再过几日诏书便可送回了。”
两人谈话间,有卫士禀报营外有全真教道人丘处机求见。
忽必烈听了禀报一笑,说道:“之前国师命人监视那丘处机一行,没想到真起效果了,他若是再不来,我可不知明日该如何去办了。”
金轮国师说道:“老衲已想到这一点,所以将消息分两次送出,并未言及明日所斩道人之名。若全真教不能及时到来,随意寻一道人充数,然后将此计延后执行便可。”
忽必烈不由叹道:“还是国师想得周全。”
言罢站起身来,又说道:“皇祖在日,对那丘处机极是敬重,现既在外求见,我也不可怠慢了,我们出营相迎。”
大营外,丘处机和王处一静立等候,无视将他们四人包围、眼神不善的一众蒙古兵士。
“看来等入这蒙军大营后,凶险莫测啊。”王处一笑着说道。
“古语有云:‘既来之,则安之。’你我尽力而为就是,哪管得了那么多?况且已虚活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可怕的?”丘处机语气亦是轻松。
这时营内蹄声阵阵,不过片刻便有一队蒙兵出得营来,当先一名青年勒缰下马,身手矫健,到得近前喝道:“丘道长乃本王贵客,岂容你等辱待?还不退下!”
包围丘、王四人的蒙古兵士当即应令散去,丘处机便即上前,微微弯腰,说道:“老道丘处机,偕师弟王处一,见过殿下。”
忽必烈笑容满面,说道:“道长不必多礼,我不知道长贵临,来得晚了,多有怠慢。”
又伸手延请,说道:“若不嫌营中敝陋,还请移步入内,也好让我设宴为两位道长接风洗尘。”
丘处机说道:“那就有劳殿下费心了。”
又转身向身后的那两名随行弟子说道:“你们就不必跟着了,在外面等候吧。”
他想着此行若真有不测,也要有人回教报信,好早作准备。
忽必烈见此微微一笑,并不多言,与丘、王二人,一同入营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