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点了点头,含霜倒了杯白水给她,她喝了一小口,就摇头不要了。
含霜哽咽道:“姑娘你明知道那药效厉害,怎么还吃了那么多?方才曾家请的太医来给姑娘瞧过了,说姑娘只能慢慢用药调理着,还说……说……”她吞吞吐吐的,突然哭出声来,“说姑娘以后都难有身孕了,还说会对姑娘的眼睛有影响,让姑娘以后要少刺绣写字!”
萧若却平静的望着槅扇外的天色,当初萧桂跟她说,这药.末儿每回只能放一点点,长年累月的吃,等毒.性慢慢积累才会发作,会令人毫无察觉,连太医都难诊出缘故来。
她怎么能让人毫无察觉呢,她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
这碗燕窝不会要了她的命,她知道。檐下有风吹过,大红的绉纱灯微微晃动,光影斑斓。
这回可以彻底的解决了萧桂了,付出点儿代价又算什么。况且她本来也不想嫁人的,若以后萧家不能容她,她便跟着谢婆婆去做活,平淡安稳,总也能有口饭吃。
傍晚萧桂被叫到寿安堂时,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家三房都被叫了来,萧央牵着萧宁进了门,两人懵懂的坐在旁边的小矮杌上。
萧老夫人脸色阴沉,萧玠皱着眉,其他人却都是一脸疑惑,虽不知情,却也知道这是出大事了。
萧桂没来由的心里一慌,下午散了筵席曾老夫人却没回府,她就有些纳闷了,强扯出个笑容来,上前道:“祖母这么晚还没歇息?”
萧老夫人看也不看她,对房妈妈淡淡道:“去请曾老夫人和曾大人。”
房妈妈应声去了,过了一会儿,曾老夫人便由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扶着进来。他身材高大挺拔,面庞冷硬,穿着正三品绛红孔雀纹补服,应是从大理寺下衙便过来了。
萧央倒是有些惊讶,觉得曾子铮此人与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样,传闻里曾子铮沉迷酒色,她本以为他是大腹便便、脚步虚浮之人,没想到却是完全相反的模样。他腰背挺的笔直,目光冷厉,气势凌人,走路时身体平稳,脚步很轻,显然是有功夫在身的。
她诧异了片刻,随后便了然,年纪尚轻便能担任大理寺卿一职的人,怎么会是个无能之辈?看来传言有虚,如今她眼所见的曾子铮才是他本该有的模样。
曾子铮扶着曾老夫人在右首坐下,目光淡淡向萧桂掠去。
萧桂浑身僵硬,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却明明白白的知道此事是冲着自己来的。
萧老夫人这才看向她,沉声道:“你是不是以谢家祖孙二人性命逼迫若姐儿毒.害你婆母了?”
萧桂震惊的看向曾老夫人,她是真的震惊!她确实逼迫萧若了,但她想要害的是二夫人啊?跟曾老夫人有什么关系?她这才发觉三房的人都很齐全,萧若却不在场,她咬紧了后槽牙,不知道萧若这个蠢货到底做什么了?
“祖母你说什么,孙女怎么听不懂?”萧桂捏着帕子,眼泪倏地落下,“孙女怎么会逼迫四妹?更不会害我婆母啊!”
萧老夫人其实仍希望此事能想办法遮掩过去,不管是不是萧桂所为,能保住萧桂,也是保住与曾家的姻亲关系,毕竟曾子铮是大理寺卿……
她看了曾老夫人一眼,淡淡道:“也确实有可疑之处,老夫人说呢?”
曾老夫人面带讥讽,“您倒真是位好祖母!”唤周妈妈,“去把翠儿和杏红叫进来。”
翠儿和杏红一直候在门外,此时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翠儿更是连头也不敢抬,她原本是想听杏红的,什么也不说的,但回到厢房她才知道出事了!一想到自己在蔷薇湖那边听到的对话,哪里还敢隐瞒,吓的赶紧对周妈妈一股脑儿全说了!连杏红也交待了出来,曾老夫人便命人走了一趟罗府,将杏红借了出来。
周妈妈道:“翠儿,你当时都听到什么了,只照实说出来就是了。”
翠儿忙应了是,身体却止不住发抖,“是……奴婢、奴婢与杏红一起去薜萝院领糖……奴婢本不想去,杏红却说萧五姑娘和萧六姑娘分的糖都是极好的,有窝丝糖……葱糖……”
萧央怔了一怔,看了看萧宁,萧宁也有些惊讶,她们两个什么时候让人去薜萝院分糖了?
曾老夫人听翠儿抓不住重点,便皱了皱眉,杏红是个机灵的,见状忙道:“奴婢与翠儿到了薜萝院东侧时,正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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