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到禇大学士了?有他指点你,再等三年,你定能中了进士回来!”章姨娘十分高兴,先前装出来的伤心丝毫不见。
纪方点头道:“见到了,外祖……”见纪柔在这儿,便改口道:“章大人跟我说,过几日禇大学士要去翁山住几日,章大人让我也去临近着结个庐。虽说条件苦些,却也无碍。”
章姨娘满脸骄傲,几乎就已经看到纪方中了进士之后的情景了,她儿子这般出色,说不定还能中个状元或者探花呢!
萧央心想这纪方看上去倒确实是个样样出挑的。
等纪夫人出殡之后,府中事宜也都安置妥当了,纪柔才带着萧央回了萧府。
萧央去给萧老夫人请了安,便回了观山阁。洗漱出来,坐在窗边,清风徐徐吹进来,抱石拿着巾栉给她绞头发。萧央看见窗上摆着的那只小木瓶,才突然想起自己雕的那枚小猪似乎被她忘在竹石院了。
这时淡秋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封信,喜道:“姑娘,大少爷寄信回来了!”
萧央立刻就接了过来,也不知道萧承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没了音讯?她将信打开,迅速的看了一遍,看完把信放下,怔忪了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信写的很简短,他说他去见母亲了,还说母亲有难。
这是萧承第一次跟她说起他们的母亲。
萧承是在第五日回来的,萧央正坐在庑廊下看几个小丫头移种石榴,石榴花殷红似火,铺在庑廊下,如一匹流光溢彩的锦缎。萧承便站在庑廊一头看着她,他回来的匆忙,连萧老夫人那里都没去,就直接过来了。
萧央看到他,惊喜道:“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萧承皱着眉拉着她大步往室内走,吩咐丫头们在外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萧央看他亲自将门窗关好,坐了下来,他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你肯定丝毫都不记得母亲了吧?母亲她……当时都不肯抱你一下。”所以每当他看到萧央与纪柔亲近,他都会觉得不舒服,却也理解。
萧央确实没有印象,她想不明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她抛下才出生的孩子。
萧承道:“那时楚家遭难,沈家与楚家有亲,祖母担心会牵连到我们萧家,便逼着父亲休妻,父亲与母亲感情深厚,自然不肯同意,祖母便来逼迫母亲。母亲知道父亲的性子,知道他定然不会同意,才谎称与别人有私,并故意让祖母抓到证据,父亲大怒,再加上祖母的逼迫,父亲才同意和离了。祖母是想让父亲休妻的,父亲当时虽然暴怒,却仍然只是同意和离了。这些事原本都是要瞒着你的,如今你也长了一岁了……”
他是最近才从母亲那里问出来的真实缘故,而整个萧府包括他父亲都认为当时沈青璧真的与他人私.通了。他母亲竟然顶着与人私.通的名声这么些年,他想第一时间就告诉父亲的,回到萧府后,他却不想去见他了。
萧央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母亲竟然肯自毁名声,当时她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母亲和离后便回了沈家,但沈家当时受了牵连,外祖父和两个舅舅都自尽而亡,家中只剩下外祖母带着一个庶子,母亲和离后,外祖母便带着母亲和那个庶子搬去了南京。前一段时间,那个庶子——我们的三舅赌博输了钱,赔不起了,竟要将母亲赔给那人!”
萧承当时正在自己房间里写文章,小厮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禀报时,他胸腔中的怒火几乎就抑制不住了,他立刻赶去南京,恨不得将三舅碎尸万段!他到了南京虽然将三舅打的起不来床,更是废了他两条腿,直接扔出府去。但三舅已经与那人签了身契,那人背景深厚,他竟查不出来!他派侍卫在沈府周围护卫,那人派人来了几次,见他们不肯交人,便扬言要拿着身契去大理寺告状。
萧承也想将那身契赎回,但不管他出多少钱,那人都不肯,只说他是买来作媳妇儿的。
他便将外祖母与沈青璧带了回来,“我将他们安置在别院,又派了护卫看守,但那身契却是个问题。”
萧央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这个母亲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她缓了一会儿才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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