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萤微微眯了眼睛往楼上看去,忽而说出一句:“找死。”
而后毫不眷恋地将手中的血玉往上一扔,便想策马而行。
然而,楼上的紫衫公子并不打算放过她,众人也不知道他何时动作,前一刻明明是临立窗前逆光而站,下一刻却是逼近玄衣女子的马后,容色绝伦,速度之快居然不输万里挑一的名驹。
“叶将军,摸了在下的家传之宝便想走,你不觉得自己很不负责任么?”这名言语轻佻的紫衫公子并不是谁,正是“潜伏”在闻香酒楼一整天的容殊,此刻他已然追上了叶萤,就在她身侧不远处轻言调侃。
叶萤只觉得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骚包公子非常之聒噪烦人,她加快了鞭挞的速度,想要摆脱容殊的纠缠。
“哟,既然你不想负责任的话,那别怪我不客气了。”容殊见她不理自己,也不恼,脚尖一掠,紫衫华袍随风烈烈而扬,叶萤只觉眼边一花,身后气息突地一沉,马背上多了一个人。
她呼吸一滞,没有想到这骚包公子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前来找死,右手执缰,左手暗运内力就要往身后那人的胸前劈过去!
“叶将军,大家都是斯文人又何必动手动脚呢?”容殊含笑戏谑的嗓音还在耳边,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叶萤身上有杀气迸射而出,右手一抬,制住了她的攻势,与此同时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脸上戴着的半阙面具摘去!
叶萤一惊,没有想到这名锦袍公子武功如此之高,本来面具之下的真容被人看见并不是什么要紧之事,只是现在这人用这般手段想要强取,她就有点儿不愤了。
修长指尖已然到达面具边缘,容殊心中一喜,以为这次定能得手,可是他没有想到叶萤执缰的右手忽而放开,往他胸口劈了一掌,这一掌劈得突如其来,又用了起码五成的内力,容殊看着身前那毫不留情的纤纤素掌,眸心紧紧缩了缩,他并不惊慌,甚至抬起头来对叶萤微微笑了一笑,那般笑容艳如满山牡丹,明明是艳丽至世俗,可偏偏自他的面容上绽放出一抹清贵的雅色。
“叶将军你真狠心啊。”容殊颀长的身躯往后灵敏一屈,躲过了叶萤的攻击,他的笑容突然古怪起来,“还真是枉费了这十几年来我提点你那位木头哥哥呐。”
这回倒是轮到叶萤心悸起来,她在上京有位双胞兄长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只是年份久远,虽也有书信来往,能从信中的行文措辞猜出他的为人,然而她兄长真正是怎样脾性的人她是甚不清楚的。
正当她想问明白容殊口里那句话的意思的时候,抬眸一瞧,居然不见了。
……还真的是莫名其妙。
叶萤环顾一圈,发现那人真的消失了踪影之后,重新调整坐姿,继续策马往前方皇宫而去,徒留下后面一大批送不出香包哀叹自己命运不济的大龄姑娘们。
“主子,您……没事儿吧?”
待得叶萤走远之后,一旁的隐秘小巷处突然传来一关切的男子嗓音,聂振看着眼前脸色突然苍白的紫袍男子,其实很想换一句话来说:“主子,大清晨的,您又大作死了。”
可是慑于紫袍男子的威严,这句大逆不道的话他始终没敢说出来。
“没事。”容殊暗提一口气终于缓过神来,只是脸上仍旧苍白得毫无血色,聂振突然有点儿后怕,“主子,您的病没事儿吧?”
容殊斜睨他一眼,不再作声,而是往外走去,他走至巷口之处,眯着眼睛望向明媚春光,逆光的背影忽而萧瑟,他暗叹一口气,“走吧。”
…………
战旗在春风之中猎猎飞扬,数之不尽的赤色旗帜上扬满了“风”字,远远看去,煞是威风。
数千神风军士兵身姿如松笔直,伫立在偌大校场之上,一股肃杀澎湃的气息迎面扑来。
城墙之上的朱红看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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