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桌子为什么烂了,而他记得很清楚的是,叶萤的剑……明明没有碰到他一丝一毫。
“你不说的话,我自己进去找。”叶萤并不想和他多费唇舌,语气还是平白无澜,但听在掌柜耳中简直如夺命追魂的可怕攻击。
“客官啊,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你是要找什么人吗?”掌柜的再也不敢怠慢,诚惶诚恐地道。
“造这柄剑的人。”叶萤停下了脚步,扬了扬手中的剑。
“造这柄剑的人……的人……的人啊……”掌柜的眼光开始飘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叶萤冷笑一声,提剑便往里间走。
“诶诶诶,客官!客官!你们不能往里走!”掌柜的急急忙忙走出来,挡在叶萤面前。
叶萤停住了脚步,出乎意料地,并没有硬闯。
她看定眼前必有隐瞒的店家,再问他一遍,“造这柄剑的人在哪里?”
“哎呀,华子,你刚刚怎么杀猪那般在大喊啊?我娘亲好不容易才睡着啊……”
尾音突然断在“啊”字之上,那从里屋里走出的青年男子看见叶萤的时候像看见了鬼那般,立即转身便往内走,叶萤眉眼一凛,一向平直的唇角却似露出了一痕笑意,她长剑一挑,挑住了那青年男子的衣领,岂料那男子狡猾至极,腰身一弯,躲开了她的攻击。
叶萤早有所料,长剑挡在他下一步的动作之上,本想横剑一招将他制服,然那男子突然伸手往怀里抓了一把,叶萤眼眸微闪,知道有诈,立即往后退去——
甫一动作,前方便传来一阵“轰隆”的爆炸轻响,大阵烟雾散出,迷蒙了人的眼。
“萤堂姐!救命!”
叶萤本想继续往里面追,然,在这紧要关头外面却是传来叶拓惊恐的大叫之声,亦有马匹嘶鸣的声音,叶萤脚步顿住,脑中电念急转,把心一横,还是提剑往外奔出,察看叶拓的状况。
狭窄的小巷弄之中,一片狼藉,瓜棚摊档倒了一地,地上有马匹的脚印,看其踪迹似乎将这里破坏殆尽而后走远,但是最令人惊心动魄的还是有另外一匹骏马从巷弄的尽头而来,身上有缰绳,却无人驾驭,看那癫狂的样子似乎是受了刺激。
而此刻叶拓怀中紧搂了一个年纪仅有五六岁的小童,正在巷弄的中央不知所措。
“叶拓,你起来。”
眼看着那匹骏马快要疾奔至身前,叶萤唯有让叶拓先起来,但是叶拓却是带了哭音对叶萤说道:
“萤堂姐,我脚软,站不起来。”
……这甭提有多丢人了。
叶萤:“……”
她转了头不再看叶拓的方向,而是看向骏马疾奔而来的方向,眼中渐有深思的痕迹,仿佛在思考自己以这般距离制服它的可能性有多大。
权衡不过一瞬,也仅是一眨眼的时间,巷弄里惊慌的众人只觉眼前玄影一闪,似是飞燕从悬崖处惊掠而起的英挺身姿,潇洒到极致,又迅捷到极致——
再眨眼的时候,那抹玄影已然坐在了马背上,紧勒住缰绳制住了骏马的进一步前进。
“嘶——”
骏马受到控制自然是不肯低头,正是狂暴失去理智的时候,哪里会理会马上坐着的人是谁?
前蹄拔地而起,背上一个用力便想将叶萤从它的马背上摔下去,叶萤从容不惊,双脚紧紧蹬住马腹之处的马镫,手上力度并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