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尊敬白慕言,而是在涉及叶萤的事情上,他总是对白慕言存了一份戒心。
若是这位九五至尊用情起来,他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仅仅是这件事,他便觉得有点儿不爽。
可是除了听从吩咐又无可奈何。
他点了点头,丢了手中棋子,从榻上站起,而后对白慕言说:“陛下,殊会在这几天内将那位‘高人’踢下擂台,也会将叶萤给找出来。”
说罢,便拂了拂袖,行礼告辞。
白慕言坐在榻上久久不动,良久,才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这怕且又是一盘永远都无法完成的棋局了。”
“陛下,您是不是在小妹的气?”
叶玥握了握拳头,大胆问道。
“生气?那倒没有……”白慕言半靠在软垫之上,以手覆住自己的眼,只觉得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抖,有剧烈到不真实的疼痛传来,好像四肢百骸都在冰窖之中,但是又感觉到身体的某些部位像被火燃烧,冰火两重天的感受让他喉头微腥,看来又快到月圆之时了。
叶玥见他只说了半句话便没有了下文,抬头一看,看见白慕言唇色不知于何时变得青黑,指尖抖得严重,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居然能看见青黑色的血沿着筋脉流向他的指尖,骇人得很。
“陛下!”叶玥也不敢跪着了,立即站起身来,来自他身旁,察看他的情况。
白慕言紧咬牙关,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然而他的手却是颤抖得厉害,也使不上一丝的力气,待强行把瓶子的活塞打开之后,指尖上的神经突然一痛,整瓶药全都倾洒出来。
“哗啦——”
丹药洒落在地的声音传来,明明是很轻微的声音,却于这处僻静的水榭之中被愈发地放大。
叶玥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九五至尊的尊严,伸手取了一颗尚未掉到地上的药,递到白慕言唇边让他吞服。
白慕言早已痛得眼前模糊,看不清任何东西,唇边虽有药香,可他倔强地咬紧唇瓣,不肯说出一个字。
“陛下!别任性!”叶玥也急了,白慕言在白天并不轻易发病,而且以往发病也没有像这次这般来得如此突然,现在他明明痛得厉害却是不肯服药,这是在闹什么别扭?!
“滚。”
白慕言抬手打掉叶玥手中的药,却是因为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而重重跌倒在地,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当即洒了一地,映上水榭之外炽热的阳光,只让人觉得无端讽刺。
“陛下,请恕臣无礼!”
叶玥再次拾起一颗干净的药丸,强行掰开白慕言的下颔,喂了他一颗药。
他拍了拍白慕言的后背,防止他吐出来。
白慕言吃了药之后愣愣地瘫坐在原地,他的眼神空洞,指尖的青紫尚未褪去,整个人如飘离了灵魂的玉雕,看得人心痛。
也不知是叶玥方才太用力又或是白慕言自身的原因,先前他被雪见咬伤的伤口渗出斑斑血迹,明明不是很深的伤口,此刻却像是缺了堤那般,大股大股地涌出,沾湿了半阙衣袖。
“陛下!”叶玥再次惊呼,几乎是跪倒在白慕言之前,手忙脚乱要为他止血,然而却是怎么样都无法点中他的穴道,又或者是说,他无法帮他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