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一一扫视过张家人,娓娓道来他所知道的事。
“两日前,小子我刚才县学回来,在村口,就听有人说,张家一个叫香草的姑娘上吊了。为何上吊,又听说是因她被强卖给了一个老鳏夫。此时她又说自己不是张家女。所有的事串联起来的结果,那就是你等在逼卖良民了。”
“且不说逼卖良民这事,就说你等把她卖给老鳏夫,逼她上吊这事。若被邻近村民知道,不只你张家不好说亲,整个村里的婚嫁也会受影响的。村里同宗的多了,一个不好,外人必然会联想到整个宗族。我这话道理,你们应能明白,也别天真的说传不出去这话!谁家还没个外村的亲戚呢?”
郑同和张家人讲着道理时,从腰斩的惊悸讨论中回神,有村人忍不住好奇问徐雅,“香草,你不是张大娘子的孩子吗?”
“不是,我生母早丧,八岁没了父亲,后来就跟了后娘来了张家。”徐雅简略地解释了下。
后娘王腊梅二嫁嫁的远,带了原主来这里时,原主不说,王腊梅也不说,没人知道香草的身世,村民便以为她是王腊梅亲生的。
所以,每当张家人虐待她,有好心的村人,想管的却也不好管的。
亲生的,怎么管?
“怪不得呢!俺就说嘛,咋个那傻柱老往死里打这孩子,看到过好几回了!”
“就是,俺还说呢,这亲生的再不喜欢,也没往死里折腾的啊!逼嫁给个老头子,所以前两日才上吊的吧?”
“可不是,你是没见!冬日里,这孩子常往井边上去洗衣裳,那手都肿得跟馒头似的!”
“俺咋个没见呢,经常见的!”
“平日里捡柴做活就没闲着的时候,反正俺没见她轻省过!”
“俺还有印象呢,四年前她刚来村里的时候,那会还没这么瘦弱呢!如今说亲的年纪,十二了,你看看,个子压成啥样了?不定不怎么给吃喝呢!”
“还有她穿的,你看看,多寒碜!村里最穷的人家,都没这么糟践破烂的衣裳,你再看看张家人身上穿的!”
在这议论纷纷里,徐雅不介意再添把火。害死了香草,所有相关的人,谁都别想好过!
这时她看向熊氏,告状似地大声道:“婶子,你知道吗?那老鳏夫近五十了,她虐待死了两个媳妇子,所以才隔着这么远,让牙婆给她买媳妇的!”
香草过的什么日子,熊氏是知道些的。她本十分可怜地看着徐雅,此时听了她这话,愣了下,未流出的眼泪瞬间而下。
“禽兽啊,张家!这可真是禽兽不如!”
看她哭了,徐雅则暗道,看着是个良善的,果真是了。
徐雅这时站不住了,便哀求道:“婶子,我这两日里没怎么吃饭了,能让我坐一下吗?我站不住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她真是耗尽了力气!两腿打颤间只感觉到虚脱无比。
郑同还正和张家说着。
张家正在说自家的难处,还在向众人辩解他家没虐待香草,又再次说起香草动刀子的事。
可这会有了徐雅刚才解释的话传开垫底,众人议论间果真不信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