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话于我,看到你就带去拜见太后。”
两人骑马往皇城赶去。这年头儿文官乘轿,武将骑马。文官骑马是要被笑话的。这就是堵胤锡值得尊敬的地方,一心为国,不在乎这些虚的。
马自得想起一件大事,命人去军营把任盈盈、蓝凤凰请来府邸居住。军营里都是大男人,有地方住就不矫情,自己的女人还是要照顾的。
到了皇宫,马自得傻眼。这特么不是民房么,啥皇宫。
原来梧州的土皇帝杨大浦被干掉,大伙儿也不客气,加入饕餮盛宴。他的家产奴仆土地金银财货被一扫而空,杨大浦的男性亲属全部砍头,大姑娘小媳妇打入教坊司,供这帮正人君子享用。
但是这幢占地十亩的大宅子他们搬不走,只好贡献出来给皇帝做行宫。
太监把堵胤锡领去见皇帝,来了俩宫女领着马自得拜见太后。
马自得被带到一个凤冠霞帔的老太太面前,小宫女上前禀报:“启禀太后,鄂国公世子带到。”
马自得上前推金山倒玉柱,口齿清楚、中气十足:“马自得拜见太后!”
王太后这小伙儿身材高大,动作干练利落,眼前一亮。她说道:“好精神的小伙儿,上来哀家看看。”
马自得站起来,笑容撑开,往前走了几步。
王太后就是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凤冠霞帔,脖子上不伦不类挂了个挺眼熟的玩意儿。定睛一看,原来是十字架!
王太后看他肆无忌惮的看着自己,心中有些不悦。说道:“我那干儿跟哀家说,霜糖是你弄出来的,是真的吗?”
王太后拿出一罐方形小陶罐,拔开软木盖子。马自得看过去,原来是自己发明的白糖。
为了打开朝廷这帮大人物的市场,他还特意设计了方形的陶罐、软木塞子,一看就是高档货。
马自得本来想忽悠他说泰西进口的,看她的十字架不敢瞎掰,谁知道她身边有几个老外。他只得跪下来,双目微红:“鹏举听说皇上猝然移驾,惟恐内库用度不足。我高价从满清那里买来一船霜糖,特来献给太后!”
王太后小户人家出身,知道霜糖的价值。这一船厚礼砸下去,她被这的大手笔砸晕了。
“好好好!鄂国公世子忠心报国,哀家很是满意。小子年序几何?可曾娶亲啊?”
“回禀太后,鹏举今年十八。我与桂林张都督家闺女情投意合,已告知家父,不日提亲。”
“张居正的后人啊,有眼光!可惜皇家凋零,没有适龄女子许配给你。”
马自得暴汗,老太太很有做媒婆的前途!
“小猴子是我干儿子,他说跟你有些误会,请求哀家说和。”
“请问这位小猴子大人是?”马自得狐疑的问道。
“正是太子太师侯性。”
“绝无此事!鹏举对侯大人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岂敢误会!侯大人帮鹏举追回军需,在下感激不尽!已经在进城的时候当面对侯大人道谢啦!”
“那就好啦,你也别紧张。你们二位多多走动,共同为皇帝效力。你现在还是男爵吧?回头我跟皇帝说说,给你提两级。”
絮絮叨叨一会儿,太后也累了。马自得跪别,告辞。
出了皇城,马自得脸色难看,对马炳坤说,走吧。他心想,侯性害怕了,看来东勋罩不住他。朝中力量有了明显变化!王太后居然把国家爵位当口袋里的枣子,随意扔给小孩子。大明不亡才没天理!
没走几步,堵胤锡从后面喊住马自得,他也脸色不好看。两人阴着脸,都不想说话。
马蹄声哒哒哒的敲在街道上。
那边侯性后脚就接到宫中线报,他脸色发白的吩咐门房给小太监赏金,吩咐备好马车准备出门。
他被马自得的脸厚手重吓到,心中拉起警报,这家伙万万不能得罪!
顾千城也不痛快,根正苗红的水军将领,活生生混成水耗子,要多憋屈有多憋屈。辛辛苦苦抢来的商船,一转眼也被侯性散完了。
这特么活着是为了啥?
不过他是无根之萍,除了侯性,也没人罩他。
侯性来到梧州码头的安全屋,看到顾千城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呢。两个风骚的姑娘一看侯性进来,主动出去把门带上。
侯性也不说话,陪顾千城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顾千城伸手按住侯性的酒杯。
侯性眼泪飚出来,哭诉道:“大哥对不住你,大哥心里苦哇!”
顾千城眼睛都红了,大声说道:“大哥,有事你跟兄弟说!谁欺负我大哥,就是欺负我!为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侯性汗颜。讷讷的说道:“也没谁。大哥是心里憋屈,实力不如人,抢来的船又还回去,让兄弟们白白辛苦一趟,大哥心里过意不去。”
顾千城安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咱们再去抢!”
侯性苦口婆心的说:“兄弟!大哥跟你说句心里话!你说大哥从一介白丁,混到一品大员,太子太师,左都督!牛逼不牛逼!”
“牛逼!”顾千城真心实意的称赞道。
“那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他自顾自说道。
“大哥我这么多年混下来,就一句话:讲义气,兄弟多!兄弟们帮我抢钱,我把钱送给大人物,帮兄弟们打通关系。
可眼下咱们不该抢的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大哥有愧啊,保不住兄弟们,大哥自身也难保啊!可怜你嫂子,你侄子,呜呜呜。”
“大哥,我烂命一条,无亲无故。你把我交出去让他大人物消气!”顾千城慨然说道。
“我的兄弟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