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麻烦得多了。
轻则经脉受伤,修为倒退,重则修为尽失,性命不保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手腕洁白如雪,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苏白璟听到了她的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汩汩声。
想划开那条漂亮的血管,让鲜红的血液奔腾而出,沿着洁白手腕一路流淌,像是给糖葫芦裹上糖浆。
苏白璟垂眸再抬起,眸中红芒一闪而逝,他轻轻地笑,仿佛毫不在意。
“无妨。”
陆晴忽然就浮出点不服气,他都不在意了,她还在这里纠结些什么?
修士可没有那些嫁娶之分,反正她又不吃亏!
陆晴回忆着婚契的法决,这次毫不犹豫划破手腕,洁白的手腕顿时浮出一道血痕,一颗颜色鲜红的血珠从伤口里沁出来。
苏白璟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枚饱含灵气的鲜红精血,舔了舔唇。
陆晴痛得皱起了眉,扭头刚想催促苏白璟,便看到他和她一样,掌心上也漂浮着一颗鲜红的精血。
陆晴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她抬手引来苏白璟掌心那枚精血,两枚精血糅合,在法诀的牵引下分成两道,一左一右缠绕上两人的手腕。
鲜红色的纹路一寸寸蔓上手腕,契纹的力量试图束缚住他,苏白璟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烦躁,他手腕轻转,藏入袖间,没人看得到的袖中,没入他腕上的鲜红色纹路轻轻一闪,随即消失不见。
陆晴完全没注意到苏白璟的手腕,她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右手腕上。
鲜红色纹路像春天抽芽的竹笋飞快蔓延开,将半个手腕覆盖,像是一只红手镯,她试着用手指搓了搓,毫无反应。
灵契已成,她敏锐地感觉到,和身边的苏白璟多了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联系。
很难形容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看不见的线将她和苏白璟绑在了一起,苏白璟身上陌生的气息陡然变得亲切了许多,像是和她相处多年的老友。
她有点惊奇地打量了半晌手腕,将袖角拉了回去。
事情尘埃落定,陆晴揉搓了下脸颊,心里后知后觉生出些许后悔懊恼。
虽然她年岁不大,娇生惯养之下有些骄纵,但做这样出格的事情,有生之来还是第一次。
——她和一个刚见了一面的男人结下了婚契。
她今天似乎有些过于冲动了。
但做都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什么用了,陆晴想了想:“……等到我父母改变主意,我们再想办法解除婚契——你觉得如何?”
苏白璟从善如流:“听陆姑娘的。”
陆晴心里的石头又落下来,她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一把拉起苏白璟的手:“走,去见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