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六层到了,向天亮搂着高玉兰出了电梯。
这一层是办公区,此时是黑乎乎静悄悄的。
“兰姐,你的王副部长,是不是瞒着人住院的。”向天亮冷静的问道。
点了点头,高玉兰已恢复了理智,“你别说了,我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但是,你还是想去看望他,对。”
“嗯,我必须去面见他,因为现在在省委大院里,他是我唯一的盟友。”
向天亮点点头,“那你去,我在你后面,相信我,我会帮你消除麻烦的。”
高玉兰轻轻道:“能再吻我一下好吗。”
向天亮不再客气,他抱着高玉兰,吻上了她两片火热的红唇。
这一次接吻,太过长久,沒有五分钟,也至少有三分钟。
王副部长住在十五楼。
向天亮目送高玉兰进入病房后,自己退到了楼梯口的暗处。
十五楼也不是病区,向天亮静等几分钟,也沒见到一个人影。
他索xing靠着楼梯扶手,点上了一支香烟。
关于这个王副部长,向天亮有所耳闻,陈美兰在云州期间,曾向他介绍过王副部长,及高玉兰与王副部长的关系。
王副部长名叫王青元,虽然只是正厅级的省委统战部常务副部长,但其身份和地位却极其尊贵和特殊。
据说,王青元是烈士的遗孤,其父亲曾任地下党东江省委书记达十一年之久,牺牲于一九四八年三月,其母也曾任地下党东江省委组织部长,牺牲于一九四九年五月。
建国以后,王青元在组织的关怀下茁壮成长。
可惜的是,王青元不是读书的料,五十年末初初中勉强毕业以后,就进入了省第一机械厂工作。
虽然文化不高,但有组织关怀,有父母的老战友和老部下关心,王青元不急不徐的进步着,入党,提干,车间主任,分厂副厂长,分厂厂长兼党委书记,一步一个台阶,于七十年代初升到了省第一机械厂副厂长兼党委副书记,不到三十五岁就晋为了正处级。
就在七十年代初,作为工农兵大学生的高玉兰进入省第一机械厂工作,高玉兰是王青元妻子的高中同学和好朋友,在王青元的帮助下,高玉兰得以走上了从政之路。
改革开放以后,王青元和高玉兰同时调离省第一机械厂,王青元进入省委统战部,高玉兰调到了省建设厅。
很快的,高玉兰一路顺风,超越王青元之后调去了苏北省工作,王青元一直待在东江省委统战部长,囿于文化水平和领导能力,他的仕途之车基本上是停滞了,八十年代初还是正处级,几年以后才晋升副厅级的副部长,在九十年代到來的时候,他才勉强当上了正厅级的常务副部长。
王青元有优势,人脉广泛,背景深厚,但他这个省委统战部常务副部长还沒当满五年,就成了其他三位副部长虎视眈眈的目标。
为政清廉,为人正直,严于律己,办事公道,想把王青元“拿”下并不容易。
王青元唯一的弱点,也许就是身体的健康问題,他有糖尿病,而且还挺严重,常年靠吃药维持着自己的健康。
但王青年一直对外隐瞒着自己的病情,因为他知道,有太多的人在打他的主意,一旦他的病情对外公开,他很可能就仕途不再。
其实王青元的理想很朴素,希望能在现有位置上干到六十岁,然后能以副省部级的待遇退休。
这次病情突发,王青元找了理由告了个假,悄悄住进了云州第一人民医院,院长是老朋友,大女儿大女婿又在医院工作,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高玉兰从苏北省调回东江省,出任省委组织部部长后,王青元对他帮助颇多,高玉兰要想在东江省站稳脚跟,王青元的支持很重要……但是,最“安全”的的地方,往往是最不安全的。
向天亮心想,王青元的糖尿病一定很严重,如果那个“斑马衫”真是冲着王青元來的,那么他带着照相机的用意就不言而喻了。
向组织隐瞒自己的病情,也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这时,就在向天亮胡思乱想间,他听到了非常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是从下面的楼道里传來的。
向天亮闪身躲了起來。
沒错,尽管是在黑暗里,但向天亮仍然在第一时间就确认,上楼而來的人正是那个“斑马衫”。
“斑马衫”鬼鬼祟祟的,轻手轻脚,贼头贼形,应该是在寻找他的目标。
向天亮轻轻一笑,蹲下身体,一条腿已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