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
“对,就是他。”点了点头,陈玉来说,“刘国云是个孤儿,父母都是渔民,在他五岁时就去世了,他是在当时的滨海县福利院长大的,他读小学四年级开始,成了我的帮扶对象,到现在算起来有将近二十年了,我和他可以说是情同父子,他的工作和婚姻,都是我安排的,不过,六年前他调到组织部,是当时的县委组织部长肖子剑点的将。”
向天亮轻轻一笑,“老陈,我猜想,你和刘国云的关系一定保持得很低调。”
陈玉来脸上有些得意,“是的,我们的关系很低调,虽然许多人知道我帮助过刘国云,但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很深厚。”
向天亮摇了摇头,“我还是有个疑问,当时参与销毁档的人,总共才几个人,刘国云凭什么取得他们的信任呢?”
陈玉来笑道:“这主要得益于几个方面的因素,一,刚才说过的,我和刘国云的关系不显山不露水,二,刘国云少年老成,为人处事都很低调,三,他在县党校学习期间,和肖子剑的秘书同班同舍,从党校出来以后,就被肖子剑点名,从县政府办公室调去了县委组织部,公开成了肖子剑的人,四,刘国云居然还是当时的县纪委书记徐宇光的远房表外甥。”
噢了一声,向天亮道:“我明白了,肖子剑和徐宇光都参与决策了销毁这批档案的五个领导中的两位,这两位共同推荐了刘国云,从而让刘国云成为那五位具体负责销毁档案中的一个。”
“正是这样的。”
“老陈,你再说说,刘国云怎么会想起来找你,并决定将这批档案保存起来?”
陈玉来道:“事情说来也巧,刘国云负责销毁档案的最后一道程序,就是将档案拉到县纪委大楼的锅炉房烧掉,他负责烧,看着他烧的人,正是刚才来过的高永卿,这是一,二,刘国云觉得这批档案很有价值,留下来有用,他就动了保留这批档案的念头,三,刘国云找我,因为他知道,我是个不得志者,与那参与决策销毁这批档案的五个领导关系都不怎么样,我也有和他同样的念头,所以他来找我,我们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向天亮笑了,“就这样,掉包计产生了。”
陈玉来点着头说,“是的,我们商定了掉包计,因为他们处理档案需要时间,所以我来得及准备假的档案,他们处理档案的地方是县纪委大院,销毁档案都是在下半夜,在把看锅炉的工人打发走之后,所以,每一次都是刘国云悄悄地把后门打开,让我和假档案先藏进锅炉房,刘国云和高永卿送档案来销毁的时候,有洁癖的高永卿总是不走进锅炉房,而是站在外面看着,这样一来,我和刘国云在里面掉包,高永卿根本发现不了,他看得到档案在炉子里烧,但不知道烧的是假的档案……”
“这样的掉包一共进行了五次?”
“对,他们分五次烧,我们的掉包也进行了五次,有惊无险,都很顺利。”
“了不起。”向天亮赞道,“同一计策在同一环境下使用五次,还都取得了成功,太了不起了。”
“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侥幸而已。”
稍稍沉默了一会,向天亮又微笑起来。
向天亮:“既然这样,那我要修正我的判断了。”
陈玉来:“天亮,你有什么判断?”
向天亮:“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陈玉来:“你问,我现在已不可能对你有所保留,只要是我所知道的。”
向天亮:“你确定只有你和刘国云知道掉包计划吗?”
陈玉来:“我确定。”
向天亮:“这批档案由你藏起来后,一直都很安全吗?”
陈玉来:“是啊,很安全。”
向天亮:“多少时间了?”
陈玉来:“两年……不,快三年了。”
向天亮:“在此期间,刘国云有没有主动提起过?”
陈玉来:“没有,一次也没有。”
向天亮:“你们就没有商量过,怎么处理和利用这批档案吗?”
陈玉来:“也没有。”
向天亮:“奇怪啊。”
陈玉来:“奇怪什么?”
向天亮:“两三年没动静,这时候却突然有事,这中间一定有事发生。”
陈玉来:“你的意思是说?”
向天亮:“是突发事情,而且这突发事情象催化剂,一下子促成了秘密的扩散。”
陈玉来:“可是,可是是什么突发事情呢?”
向天亮:“老陈,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陈玉来:“什么问题?”
向天亮:“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刘国云的事?”
陈玉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