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不但是东海区区委副书记、区长,而且还是市委委员、市党代会代表和市人大代表,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在犯法啊?”
周必洋笑着说,“这不犯法,又不是刑事拘留和治安拘留,这只是滞留,只要滞留时间不超过十二个小时,别说一个区长,就是市长省长,他也得乖乖的配合调查。”
向天亮笑道:“还市长省长,你好大的口气,你也得有那个胆子啊。”
周必洋笑道:“你就有那个胆子,你把胆子借给了杜贵临,杜贵临不敢弄市长省长,他也没那个机会,但弄一个区长还不是现成的吗?”
向天亮问道:“怎么弄来的,马腾不在东海区上班,怎么跑到市里来了?”
周必洋道:“巧了,马腾今天来市里开会,杜贵临带人劫道,人刚进市区就被带来了,据说马腾暴跳如雷,但杜贵临没有出面,先把马腾晾一晾再说。”
二人边说边走,来到了分局后院,审讯室一溜五间,并排而立,杜贵临站在一号审讯室门边,看到向天亮和周必洋,他做了个手势,又朝门里呶了呶嘴。
周必洋又是点头,又是挥手,杜贵临会意,转身进了一号审讯室。
向天亮和周必洋当然不进审讯室,他俩来到审讯室隔壁的监听室,这里能看能听能记,照样一目了然。
杜贵临赶走了审讯室的两个便衣,周必洋也让监听室里的两个警察回避。
向天亮点上一支烟,在窗前坐下,戴上耳机,隔着单反玻璃窗,看着审讯室里的马腾。
以前的马腾,在向天亮的心里,是一个谜一般的人物,现在不然,他觉得他一眼就能看穿马腾的内心深处。
审讯室里的马腾,显然是余怒未消,杜贵临敬烟给他,被他粗暴地拿手挡开了。
杜贵临道:“马区长,我手下的人不懂礼数,你大人大量,请消消气,消消气。”
马腾道:“杜贵临,你好大的胆子么,你这是绑架还是非法拘禁?”
杜贵临道:“马区长,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一向胆小,非法的事一般是不敢做的。”
马腾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犯法了?还是得罪你杜大局长了?”
杜贵临道:“不是不是,马区长言重了,你怎么可能得罪我呢。”
马腾道:“这么说来,我是犯法了?”
杜贵临道:“不知道。”
马腾道:“不知道?”
杜贵临道:“真不知道。”
马腾道:“杜贵临,你搞什么名堂,想玩我,你还没那个资格。”
杜贵临道:“马区长,请你冷静,冷静好吗?”
马腾道:“我抗议,我要给陈美兰书记和谭俊市长打电话。”
杜贵临道:“抗议无效,你有什么话,我可以代你向陈美兰书记和谭俊市长转告。”
马腾道:“杜贵临,你到底想干什么?”
杜贵临道:“我在问话,向你问话。”
马腾道:“你凭什么?”
杜贵临道:“奉命而为。”
马腾道:“奉命而为?你奉谁的命令?邵三河?还是陈美兰书记和谭俊市长?”
杜贵临道:“都不是,是省公安厅副厅长兼省刑侦总队总队长余中豪。”
马腾道:“余中豪找我干什么?”
杜贵临道:“谈谈,随便谈谈。”
马腾道:“杜贵临,你这是随便谈谈吗。”
杜贵临道:“马区长,你不要生气么,我这也是没办法,请多理解,请多理解。”
马腾道:“好吧,我要看余中豪副厅长的书面指示。”
杜贵临道:“没有书面指示,只有电话指示,口头指示。”
马腾道:“余副厅长怎么说?”
杜贵临道:“余副厅长命我找你问话,如果有什么问题,他承担一切责任。”
马腾道:“不管以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形式?”
杜贵临道:“他没说,但我水平不高,就是这么理解的。”
马腾道:“那么,余副厅长要你问我什么话?”
杜贵临道:“他也没有具体的说。”
马腾道:“杜贵临,你耍我啊?”
杜贵临道:“不是不是,马区长不要误会,余副厅长只是让我问话,他说你的问题你自己一定知道。”
马腾道:“我有什么问题?”
杜贵临道:“马区长,真的对不起,余副厅长就是那么指示的,所以,所以我想,你的问题只有让你自己来说了。”
马腾道:“对不起,我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