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干涉一二。
要是中途不断打听,最后可不就少了点惊喜?
墨言应了,退下后心里忍不住腹诽,自家主子是越发任性了,根本就不打听夫人究竟做了什么,以后要是出来什么意外要收拾烂摊子,可不就要手忙脚乱了?
莲媛正好碰见他站在树下嘀嘀咕咕,一脸郁闷的模样,便上前听了一耳朵:“怕什么,夫人厉害着呢,姑爷都不担心,你操心什么?”
墨言想想也是,凤乾辰都不担心,他真是瞎操心。
而且看着苏怀云的动作够隐秘,行事越发老练,墨言心下感慨,或许真的不需要凤乾辰出手,夫人就能把凤二夫人给摆平了。
果真凤乾辰身边就该早早有个夫人帮着分忧才是,不然累晕他们这些底下人,却束手束脚的,哪里有苏怀云在后院能够轻轻松松大展拳脚?
凤二夫人喝了几天的汤药,感觉更加不舒服了。
整个人晕乎乎的,还特别敏感易怒,一点小事就忍不住大发雷霆。
若是以往,她脾气好,又从不轻易责罚人,如今一点小事就让嬷嬷动手掌嘴,一个奉茶的小丫鬟因为茶水烫了一点,被掌嘴三十,如今疼晕在外院躺着,也没谁敢靠近,更别提是把人挪走了。
嬷嬷也是意外,只是凤二夫人开口,她也不敢不从。
如今院子里的下人一个个心惊胆战的,人牙子登门两回,送来不少颜色不错的丫鬟,还有手脚麻利的婆子,凤二夫人看了都不满意,一个都没留下。
人牙子等会再次登门,若是再没挑上人,外院的活计没人做,耽搁下去这院子就得乱糟糟的了。
嬷嬷心里担心,好在这回凤二夫人终于算是看上了几个婆子,把人留下了。
至于丫鬟,却是一个都没要。
好在这几个婆子看着是手脚麻利的,外院有她们几个在,也不至于出乱子。
嬷嬷把人交代了,吩咐下去,就差没盯着她们,免得这些婆子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等累了一圈回去,凤二夫人却瞪着她不悦道:“嬷嬷怎么对这些婆子如此关照,跟前跟后的,难不成还想帮着她们干活?以后伺候我一个就好了,不必再出去,不是还有跑腿的丫鬟在吗?要交代什么,吩咐一声就好。”
听罢,嬷嬷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应了。
她小心翼翼看向凤二夫人,只觉得自家夫人眼睛红红的,就像是随时都会发怒的母狮,实在渗人得很。
最近凤二夫人吃不下睡不好,一直嚷嚷着头疼。
大夫请了一遍又一遍,京中几乎有些名气的大夫都被嬷嬷请上门看诊了。
只是要么看不出,说是学艺不精,要么说凤二夫人这是心病,还需要心药医才是,一般的汤药对她没什么大作用。
凤二夫人昨儿还发了一通火,嚷嚷说着这些都是庸医,看不出她是什么病就算了,还胡扯心病,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护住自己的名声,压根就是不懂怎么治好。
把好几个大夫都得罪了,说是再也不敢登门来,把嬷嬷愁得不行。
这些大夫一个个清高得很,要是出去把凤二夫人的话传开,那么就别想再请到大夫到温国公府来了。
脾气暴躁这就算了,凤二夫人还变得疑神疑鬼。
嬷嬷在她身边多年,哪里能听不出凤二夫人话中有话,这是觉得嬷嬷总是出去跟下人打交道,指不定私底下想要架空自己,夺了这院子的掌事权。
这话实在诛心,嬷嬷一向尽心尽力,就差把凤二夫人当佛祖一样供着,哪会想着越过她当主子号令院子里的下人办事?
可惜解释越多,反倒像是心虚,嬷嬷索性什么都没说了。
她不说,凤二夫人倒觉得嬷嬷心里有鬼,这才不敢跟自己辩解,看着嬷嬷越发不顺眼。
不是支使着团团转,就是挑剔得很。
这个茶叶不喜欢,新挑的首饰不好看,选的衣裳不合身。
嬷嬷每天从早到晚被使唤地脚不沾地,到底年纪大了,以前也是养尊处优,毕竟是在凤二夫人面前很得宠的,也没怎么做活,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好。
谁能想到年纪大了,自己没能享福,凤二夫人就像是撞邪一样忽然就对她狠狠使唤起来。
坚持没几天,嬷嬷就累病了。
还以为终于能歇两天,谁知道凤二夫人发了话,让她继续伺候。
嬷嬷眼前一黑,咬牙撑着去前院伺候,又跟着凤二夫人去老夫人的院子里请安。
老夫人还没说两句话,嬷嬷就直接晕倒在地上,把她吓得不轻:“这是怎么回事,赶紧把嬷嬷扶起来,去请大夫。”
“不必了,不过是个有心计的老婆子,早不晕晚不晕,非要在老夫人跟前晕了,这是要跟我作对呢。”凤二夫人冷着脸,面色比平日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圈,憔悴得很。
只是一双眼透着亮光,满满凶狠之色,叫老夫人看着都心惊肉跳。
凤二夫人叫来两个婆子把嬷嬷给抬回去,跟老夫人矮身行礼后也走了。
老夫人看着凤二夫人不对劲,特地让身边的老嬷嬷弄了名帖去请老御医。
谁知道好不容易把老御医请来,凤二夫人却把人拒之门外,说什么都不让他进来。
老御医吃了闭门羹,脸色极为难看。
这京中的勋贵人家,哪个不是把他当作上宾,恭恭敬敬迎入府里。
温国公府倒好,特意请自己过来,进了院子,凤二夫人竟然让下人不开门请老御医进去。
老御医也是有脾气的,直接甩袖而去,不管老嬷嬷怎么挽留都不行。
老夫人也给气着了,亲自去凤二夫人的院子一趟,闻着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在门口就吓了一跳,问道:“这是怎么了?”
有婆子连滚带爬跑出来,摔在她跟前哆哆嗦嗦道:“老夫人别进去,二夫人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