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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小宦官强笑道:“奴婢明白了,这封暗报,压根就不存在过。”
“嗯。”老太监颔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教你一个道理吧。”
小宦官连忙恭敬地道:“请干爹明示。”
“做奴婢的人,是不能有心的,没有了心,就没有了好恶,没有了好恶,才可随性,什么叫随性呢?便是哪……圣上喜欢什么,咱们就喜欢么,圣上要亲近谁,咱们就得亲近着谁,圣上想让谁死,这个人就算是你亲爹,你也要第一个扑上去掐死他!老太监说到此处,笑了,背着手,面向着偏殿中阴暗的角落,殿中的烛光,只能照到他的侧脸,光滑的下巴微微抬着,嘴角轻轻动着。
“所以你可知咱们人组世世代代的誓言吗,你忘了吗?”
小宦官道:“忠于陛下。”
“这就是了,让你们发毒誓,是时时刻刻提醒你们,要忠!净了身,入了宫,从此以后哪,就和外头隔绝了,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妻无子,这世上,再不剩下什么了,除了圣上。”
正说着,有宦官急匆匆的进来。
“陛下传唤。”
老太监理了理衣衫,转过身对自家的干儿子开口道。“走,你随咱家一道去面圣。”
“是。”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凤凰殿,便见到天组组长,还有地组组长都在。老太监上前,座于龙椅之上的那位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边疆,有奏报吗?”
“人组还未送来。”
“竟比地部还慢?”那位微微皱着眉,不禁摇了摇头,似是不喜。
老太监见此忙是开口请罪。“奴婢提督人组不力,还请陛下责罚。”
那位慵懒的朝他压了压手,旋即便吁了口气。“没什么大碍,这山高水远的,沿途上,有个耽搁和疏失也是难免。”说着她低头,看了一眼天组和地组部的奏报,接着不再理会老太监,一双威严的眼眸不禁看向地组组长,很是困惑的皱眉。“大将军历来谨慎,多年镇守边疆,安然祥和,都没有疏漏,怎么这一次,居然私自出关呢?边疆那儿,是不是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儿惹得大将军不喜了?”
她可是知道,她这位大将军,一不喜,就喜欢带兵出去杀敌泄愤。
地组组长迟疑了一会,才润了润嗓子,开口说道。“陛下,臣觉得可能不大,大将军乃是我朝之栋梁,也多年镇守边疆,已非寻常武将可比,一些小事儿绝不会惹得大将军性子释然,臣觉得其中定有隐情。”
那位颔首,她也料定不是这般,边疆还真不敢有人在大将军头上作死。“监军那边,没有消息吗?”
地组组长叹了口气:“监军大人已昏厥多日,至今还未清醒。”
那位眉头皱得越发深了:“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啊,哎……”
地组组长闻言不禁想了想,才字字句句斟酌的说道。“眼下的消息,实在过于杂乱,想要知悉事情的真相,边疆那儿,定发生了什么,只怕,还需等一等。”
那位无奈淡淡点头,叹气着。“但愿无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