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的跟了上去。
此时,县衙之中,又是仆从,又是捕快,人挤人,人撞人,乱糟糟的一片。不止前衙,后堂都是人。
因那贼子放火的地方是后面的厨房,一行人都往衙门的内院去了。
只听得一个人叫道:“那贼往后院子去了!”
陆歆一听,拉着石冲便往后院子冲去。后院子是衙门后院家眷所住的最靠里头的小院子。
石冲抬头,果然有个黑影子跳到边角处的院子里头去了。
“走,在那边!”
石冲跑过去,陆歆也跟了过去,他后拔腿的,反倒先一步到了院子里。这院子里有些荒乱,生着野草,显然常年没人住的地方。
院子里的人影回头看了陆歆一眼,那人脸上蒙着黑巾,是个瘦瘦的青年,陆歆对他点点头,伸出手抬起来,那人跳起来,借着他的手的力往上一跃,跳出了院子。
“人呢?”石冲赶进来,没见人影,往院子头上瞧。
陆歆蹙起浓眉,指着那院中的石井,道:“我来迟了一步,只是方才我看到那贼子似乎将什么东西丢进这井口,莫非是贼赃?”
石冲回头,看那井口上面盖着一个石头,细细的看了看,道:“你看,这石头的正面有苔藓,底下却没有苔藓,显然是新挪动了位置,说不定那贼就将贼赃丢进了井里头,不管怎样,咱们搬开瞧瞧。”
陆歆的嘴角隐隐的笑意一晃而过。
两个人一起将井口上的石头抬了起来,石冲望着里头看了一眼,顿时大吃一惊,双眼瞪得跟铜铃儿一般大:“里头……好像是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为防盗章节,慎买。
☆、42
两个人将那枯井里的人弄上来,是个十六七岁胸大腰细的丫鬟,长得眉清目秀,只可惜双目紧闭,嘴唇乌黑,嘴角还流着一丝黑血。
石冲是老刑侦的人,一看便知道这定然是被毒死的。
他们两个查看的时候,衙门其他人都已经赶了过来,看到衙门家眷后头的小院子里头居然出现了尸体,一时之间大家都噤若寒蝉,面面相觑,这其中干系甚大,段家是绝对脱不了关系的。
云氏从丫鬟那里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双眼一黑,几乎要晕过去,好容易扶着丫鬟的手努力的站稳了脚跟,脊背上冷汗涔涔的冒出来。好在媛儿是前院的扫洒丫鬟,并非直接伺候自己的,到时候推脱一番便罢了。
她再也想不到,这桩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居然因为抓贼给掀出来,还在众位衙门捕快的眼前。
段县君脸色铁青,紧紧抿着唇,冷眼看了云氏一眼,没有说什么。
仵作很快就来了,拿了银针验了毒,证明是□□没错。
段东楼夫妇赶过来时,傅青芳看到那丫鬟的尸体,心里了然,冷冷的面上露出一丝隐现的得色。
段东楼才和这丫鬟两情相洽,就看到她这副样子,一时间顿时心痛难当,快步走了过去。
“媛儿!”他大叫一声。
抬眼,却看到站在那旁边的是陆歆,立即双眸放出冷光,恨恨道:“你们为何不将她收敛,要让她这样躺在石板上吗?”
陆歆淡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段东楼就是之前同沈茹定亲的那个人嘛。他和他见面次数并不多,偶尔的几次目光相对,段东楼的目光就如同刀锋一般。今日,这种感觉尤其明显。
他跟自己有仇?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他轻蔑的扫了他一眼,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得眉目俊雅,可是眼底的那一股子浮浪从骨子里透出来。幸好沈茹没有嫁他,不然将来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陆歆心里琢磨完,淡然的说:“段公子,这里仵作还要复验的,你最好靠的远一些,这里是刑侦现场,不能损毁!”
他义正辞严,段东楼就是再恨,也不能奈何他。
他狠狠瞪了陆歆一眼,到底还是退到了一边。
仵作验完尸身和场地,便着人将尸体抬回衙门的停尸房。
这桩案子牵扯到段家,而段家又是衙门之主,这事情不好办。不过负责侦案的县尉石冲向来是个直性子,对段县君说:“大人,冒犯了,属下现在必须向您禀告一下,现在大人府上丫鬟被人毒死,相关人等都要审问,还有,按照规矩,是要搜府的,只要能搜到剩下的药包,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这案子便有眉目。”
段大人的不悦已经到了极点,现在石冲居然说要搜他的府邸,他心里头更是怒不可遏,可是石冲公事公办,偏偏他又不能说什么,咬了咬牙,只得甩甩袖子,道:“搜便搜吧,叫他们小心些,要是损坏了我府上的东西,叫他们好看!”
“那是绝对不敢的!”石冲得了应允,伸手一挥,捕快们立即开始搜府。
段家的人都站在大厅之中,云氏将手笼在袖子里,袖子底下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药包?
她绝对不会留下什么药包,她下完了药便直接将剩余的药都洒在了水里,把药纸包烧了。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她渐渐镇定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整个大厅躁动不安。
主母常休憩的东厢房里头,陆歆和石冲正在搜索。陆歆的手在软塌上摸了一遍,对石冲说:“大哥,我看这枕头毯子应该藏不了东西的吧?”
石冲走过来,道:“兄弟,你真是没经验,像这种枕头底下最好藏东西。你瞧着,我翻给你看。”
石冲将那枕头拿出来,剥开了枕头套子,蓦地,一个纸片飞了出来。
石冲一愣,立即弯腰去捡起来,展开一看,竟是个药方子!
那方子上,豁然就写着□□一物,而且根据字迹的新旧程度来看,这字迹应该是近几日才写下的,同案发时间完全吻合。
这间房,平日里段大人并不会来,只有主母云氏休憩,那么,能够将方子藏在枕头之下的,只有云氏一个人了。
石冲陡然想到这一点,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无论这件事情走向如何,他还是得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