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涯在院中等了好一会儿,见侍女们抱来了几坛酒。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见王茂出来。
不知是天热还是着急上火,王茂满头汗水。
“殿下如何?”
王茂重重一叹:“旁人中暑一般不会怎样,但咱家殿下不一样,自小体弱。瞧着跟正常人没区别,那是平时保养的好,一旦生病就是病来如山倒。目前没大碍,只是得难受好几天。”
还要去给殷瑾宜煎药,王茂没跟陆涯多说,匆忙离开。
知道殷瑾宜无碍,陆涯也松口气。
她中了一箭都没事,殷瑾宜中暑都能要半条命,身体太差了。
没想到今日便是祈福求雨的日子,若非殷瑾宜中暑,她都不知道。
看来真是气狠了,什么都不告诉她。
前世仁帝也求过雨,她不记得具体日期,倒是记得求雨不太成功。
仁帝是为北方闹旱灾的地方求雨,结果雨下在了洛京,还是几日后的事。
晚些时候,周既白来了一趟,这次终于见到了殷瑾宜。
殷瑾宜躺在玉席上,脸色白的吓人。
“瑾宜,还难受吗?今年提前搬到别庄吧?我让人去准备。”周既白关切道。
他此番过来,家里还特意备了几支百年人参,大概是用不上的,身体不好也不能乱补。
“以后再说。”
殷瑾宜艰难吐出几个字。
现在仍旧觉得头晕恶心,闭上眼睛感觉身体都在打转。
刚才福禄喂他喝药,吐的比喝下的都多,太难受了。
遭这么大的罪,回头若是下不来雨,他饶不了钦天监的那些人!
见殷瑾宜实在难受,周既白也不好多说:“你安心躺着,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殷瑾宜闭上眼,应声的力气都没有。
周既白小坐了会儿,让人给屋内也撒了水,悄声离开,绕路去见了陆涯。
陆涯屋后是一片竹林,开着窗户,夜风吹起,带来阵阵凉意。
“这么晚过来,是来看殿下的?”陆涯问。
周既白点头:“听说他中暑,家里人都不放心。”
“王大夫说殿下没事。”
“这我知道,看他难受,我心里也怪难受的。”略顿了下,周既白自己揭过这个话题,“你伤怎么样了?”
“恢复的还不错。”陆涯道。
内力深厚也不能帮她加快伤口愈合,还是得慢慢养,只是不那么疼了。
这几天她都没回家,落落还不知道她受伤了。
周既白有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道:“吴书奉那事,先放放吧。”
陆涯说的毒药他已经找到了,殷瑾宜不点头,他不能贸然行动。
“好。”
陆涯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不是不能理解殷瑾宜的顾虑,她可以给殷瑾宜时间,左右吴书奉不算太大的事,大不了一杀了之。
周既白有些意外的看着陆涯。
陆涯无奈道:“毕竟他是主子。”
周既白松口气,有一方知道让步,这事就还有的谈。
事实上殷瑾宜至今没有表态,说明他还在考虑中。
再等等,总会有个回答。
“北方大旱,朝廷有应对之策了吗?”陆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