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忠达见石子陵使出‘擎天柱地’的招式与自己硬拼,正中他的下怀,料想对方的经脉受到震荡后肯定没有这么快平复,当即倾尽全力把自己的真元逼迫过去,务求速战速决将对手一举压垮。
但是对面的石子陵在苦苦抵抗的同时,不知为何却一直在叫着他的名字,“陈忠达……陈忠达……陈忠达……”
这一声声呼唤语调极其平淡,在旁观者听来虽然不明所以,但到了陈忠达的耳中却偏偏声声刺耳,扰得他总是难以集中全部的精神和心力来进攻。
陈忠达心中烦恶,连连催发全身的劲力,却总感觉受到耳中那一声声呼唤的干扰,未能使出全力。
这一来他不禁愈发地怒火攻心,不知这个石子陵老是叫自己的名字到底是想搞什么鬼?是想投降还是求饶?
待想要痛骂对方几句,苦于“熊抱杀”在全力施展之际并无闲暇开口骂人,陈忠达只能狠狠瞪视着石子陵,暗想老子今天不管怎样,非把你挤成肉酱不可。
陈忠达目光到处,正对上了石子陵眼中的神光,顿觉石子陵的眼光如浩瀚大海般深不见底,瞬间便无限扩大开来,刹那间竟再也看不到石子陵的身影了。而耳边的呼唤声却突然加大,只是这次听到的却不再是石子陵的呼唤,而是他平生最敬爱的师父如意真人的谆谆教导了:
“陈忠达……忠达………忠达……你怎么又胡闹了……还不快快退下……退下……”
“师父?……弟子不敢胡闹,弟子只是……”
陈忠达生平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师父方真人,突然听到师父责问,登时没了脾气。他正要辩解时,手中猛然一空,一直与他苦苦相抗的石子陵的真元劲力忽然尽数退了开去。
陈忠达心中感觉不妙,待要凝视细看时,忽觉肋下期门穴一痛,全身劲力顿时消失,耳边也再无师父的声音。定神看去,只见石子陵站在他面前,正手捏剑诀向他的气海穴指去。
气海穴是大多数习武之人的罩门所在,一旦被破,所有功力将毁于一旦。
陈忠达惊怒交集,不知为何原本有利的形势竟会在转眼之间发展到如此地步。他的双臂仍然半举着成熊抱状,奈何期门穴被封,已使不出半点劲力。
陈忠达口中发出一声绝望的大叫:“师父!……”
石子陵心中冷笑,数息之前,陈忠达还在两人的较量中占据着绝对的上风。由于之前石子陵的经脉受到了强烈震荡,内息紊乱以致真元无法充分提聚流转,虽以“擎天柱地”式暂时挡住了陈忠达的“熊抱杀”,怎奈真元难以为继,无法抵挡对方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汹涌攻势。
眼看陈忠达的‘熊抱杀’越收越紧,一旦被这个家伙抱住,即使石子陵的真元得以恢复,只怕也会被他的蛮力活活绞杀的。
好在此时石子陵的精神力已提聚至自身的极限,从一开始就用‘天外魔音’不断重复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以扰乱他的心神,更将全部的精神力注入“迷魂魔眼”中,以期给予对方以意外一击。
可以说这已经将石子陵现阶段所能施展的‘摄魂大法’功力发挥到了极致,甚至已超出了石子陵现有精神力修为的能力范围了。
陈忠达几次眼看将要得手,总是因为耳中不断传来的魔音呼唤而稍稍分心,这才让石子陵多次得到喘息的机会。
几经僵持,石子陵眼看自己散乱的真元再也无法抵挡住对方的下一波攻势了,正彷徨无奈之时,陈忠达的眼光终于为石子陵的“迷魂魔眼”所摄,出现了短暂的幻觉。
石子陵手上的压力骤减,大喜之下往后疾退,暂时脱开了陈忠达的熊抱范围,进而强运真元急速突进,在陈忠达将醒未醒之际,一退一进,以指代剑破入了他的熊抱圈,点中了他肋下的期门穴。
只是这一退一进,也将石子陵本已不继的真元消耗殆尽,经脉中更是一片混沌,最要命的是他刚才连番施展“摄魂大法”,尤其是同时施展“天外魔音”和“迷魂魔眼”两大绝技,已远远超出了他积蓄的精神力的极限。
此时一种极度渴睡的倦意再次向石子陵袭来,这种情形与当初大战申屠刚后的那种虚脱困顿感觉如出一辙。
石子陵心中叫苦,知道自己又是大大透支了精神力量,连带着受到震荡后本已紊乱的经脉中的真元也几乎耗尽。
虽然封住了陈忠达的期门穴,但石子陵仍然担心他尚有余力反扑,眼看着此时的陈忠达双目圆睁,料想他已清醒了过来。
石子陵不敢怠慢,勉强试着提聚起身体里残存的一点真元,手捏剑诀全力直指陈忠达的气海穴,但求能一劳永逸,一举废了这个讨厌的野兽的功力。
只是此时的石子陵已经是强弩之末,动作之慢,大概比之余威这种级别的庸手尚且不如。就只是这么慢的一慢,一支长剑已从旁刺到。
剑锋未到,一股森寒的剑气已直指石子陵的胸口,显示出持剑者惊人的剑道修为。
石子陵虽然功力大损但眼光犹在,一看便知来者的功力比之自己和陈忠达也相差不了太多。一时间心中甚是无奈,知道自己已几近油尽灯枯的状态,即便拼着受人一剑,应该也没有机会再点中陈忠达的气海穴了。
石子陵索性收回了剑诀,不闪不避,任由这长剑直向自己当胸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