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茶水送进嘴里,平静的听着他述说。
孟庆良稍微停缓,有点遗憾的开口:“但是,在对待朝岩岛的措施上,不得不承认费率棋高一着:首先,费率在朝岩岛建立了一些普通设施,这些无害设施虽然是“公共设施”,但是代表的意义不仅仅是象征意义!”
“其次,费率用巡逻艇对朝岩岛进行巡逻,造成事实上的对朝岩岛实际控制,对天朝的渔船进行驱赶,甚至撞击、抓捕,即使对天朝政府的船只,也进行抗议,使天朝的船难以进入朝岩岛海域!”
林浩轩转动着茶杯,深思熟虑的接过话题:
“两种措施都是要造成朝岩岛属于费率的假象,在朝岩岛出现的天朝民间船只,费率总是千方百计地不让其进入朝岩岛附近,无论是渔船还是灵湾的海巡船,费率都会派遣大批保安船对峙,坚定立场。”
孟庆良点点头,苦笑着道:“费率抓走天朝渔民,企图以费率国内法处理,其中还隐藏着邪恶目的,就是要造成朝岩岛是费率的事实,如果船长被判刑成功,以后再以此为法律根据,作为费率拥有朝岩岛的证明。”
用心确实良苦和歹毒!
林浩轩略微狭细的眼睛,锋利的轮廓闪过坚毅:“我该怎么做?”
孟庆良敲击的手指停滞,眼神桀骜冷漠回道:“进入朝岩岛,炸掉所有公共设施,如果可能连巡逻艇也炸干净!总之,不要怕死人,不要怕影响,在朝岩岛你就任意为之,当然,任何尸体都不能留下做把柄。”
林浩轩点点头,喝尽杯中的茶水:“明白,渔船在哪里?”
似乎早就料到林浩轩会问这个问题,孟庆良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精芒从首华渐渐移动,最后锁定在南海舰队位置,手指轻点:“朝岩岛的坐标方向,人员布置以及渔船,你飞到南海舰队,到时候周总参谋会告诉你!”
周总参谋就是周传雄!
孟庆良离开之后,林浩轩把剩下的茶水喝完,然后就驱车前往韩家,对于这件大事,他还是想要听听老爷子的意见,至少从其口中探知朝都的态度,免得被孟庆良忽悠去大开杀戒。
车行五十分钟后,林浩轩踏入宴客厅!
大堂中间的巨石侧边,横摆着古朴的茶几,韩老爷子正聚精会神的泡茶,听到林浩轩的脚步不但全无所动,而且还提着热气升腾的茶壶,继续给摆放在他面前的两个茶杯注水,动作是行云流水般的自然。
林浩轩甚至都能从他手臂的起落间认出来,那是善茶的骨灰级元老,惯用的凤凰三点头的注水手势。
林浩轩停止脚步,没敢再向前。
片刻之后,茶水落满!
茶香四溢室空,韩老爷子头也不回的道:“林浩轩,来,喝茶!”
林浩轩呼出几口气,那张极具硬朗和英俊的脸庞,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举步走到老爷子面前坐下,苦笑着回应:“老爷子,实在不好意思,本来不想打搅你的清修,无奈林浩轩心里忐忑不定,想要老爷子指点迷津!”
韩老爷子轻笑,摆手道:“可是朝岩岛事情?”
果然来自朝都的决定!
林浩轩郑重的点点头,轻轻叹息道:“孟部长让我用渔船进入朝岩岛,炸毁岛上象征意义的公共设施,然后不计后果的大开杀戒,林浩轩虽然无惧生死荣辱,但还是想要听听老爷子的意见。”
道出的时候,林浩轩心里有些紧张。
韩老爷子嘴角露出笑意,意味深长的回道:“你是怕孟部长假传圣旨,或者偷换词锋吧?你放心,这样的国家大事他不会暗中搞鬼,所以你刚才所阐述的事情都是真实的,只要你不留下把柄,还可以便宜行事!”
最后两句话,让林浩轩瞬间松了口气,金黄色的阳光,从敞开的窗户照射进来,为屋中的一切都涂上绚丽的灿烂,清风徐徐,烟气飘摇,茶香弥漫,越发显得刚才的紧张与此刻的悠闲,转化的是那样的突然。
林浩轩喝了几口茶水,老爷子话锋轻转,淡淡问道:“朝岩岛问题不能孤立来看,而应该置于东亚地区大国博弈的战略大格局下审视。林浩轩,你知道为什么要用渔船吗?而不是动用军舰和潜艇教训他们吗?”
林浩轩轻轻微笑,淡淡回应:“当然知道,反击费率政府就是要让它哑巴吃黄连,如果仅靠渔船解决掉朝岩岛的渣滓们,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那么即使费率为之震撼愤怒,但它总不能无的放矢推到天朝身上?”
老头没有说话,细长的眼睛微眯着,以老年人特有的考究目光,在审视着林浩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