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愁了。
言曦一打开门,还没看清来人,就遭到来人的狼吻,几乎本能的,一只手把那人抓起来,另一只拳头抡起就往来人脸上砸,却在看到那人脸时,险险地收住了,那时她的拳头只离来人不到厘米的距离。
莫以凡心有戚戚地拍拍胸口,怕怕地说道:“哇,我不远千里跑来看你,你就给我这个见面礼啊?”暴力狂!
言曦不由得白了她一眼:“谁叫你一进门就非礼我,我哪知来的是人是鬼,没赏你对熊猫眼已经很不错了。”
莫以凡嘿嘿地笑:“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说着,顺手扶住言曦的轮椅,把她推回房里。
“你怎么来了?”这里离t市可是有一段距离的。
莫以凡暧昧地笑道:“还不是某个人怕你闷得发慌,叫我来陪你,还全权负责我的衣食住行呢,这可是我第一次来京都耶,我这可都是沾了你的光,不愧是京都,连医院都特别与众不同。”莫以凡夸张地说道。
“凡哥,形象形象,大概你也是当过贵妇人的,别整得跟刘姥姥逛园子似的。”言曦笑道。
“切,还贵妇呢,我宁可当我的穷人,唉,杨言曦,你咋这么好命呢,随便捡也能叫你捡着了这么一只大金龟,还对你这么温柔体贴,简直小说中王子中的王子,嫉妒死我了。”主席耶,传说中国家的领导人耶,想想就觉得在做梦似的,以前只在电视中看过那些领导人出现过,总是高不可攀,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现在确实切切实实存在她的生活中,还是她好朋友的未婚事,吓死她了。
言曦在听到是玉枫派人送莫以凡过来,心中也是一暖,心道他想得可真周到,若换成是她也许都没能这么细心。
“很感动是吧?赶紧以身相许去。”莫以凡暧昧地眨眨眼,十足红娘样,就差在脸上贴一颗媒人痣,再拿一把扇子就完美了。
“你是来当媒人的?”言曦苦笑,不得不说玉枫收卖的人的功力果然高杆,他跟莫以凡才接触多久啊。
“这世道的好男人差不多死绝了,能捡着一个还不赶紧贴上自己标签,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不能怪她对男人没信心,实在是她所遇非人。
“这么大感概,你和我家表哥怎么样了?”貌似那天爆炸的时候出现的人是……伊澈,方睿辰又有一个米婉,这两人要修成正果看来很难。
莫以凡一耸肩:“就那样呗。米婉怀孕了!”
莫以凡冷不丁地丢来一个大炸弹,不过她自己却仿佛一点也没感觉到她的短短几个字有多震憾。
“啊?孩子是……方睿辰的?”不是吧,这么惊悚,她才离开多久了,这事情发展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谁知道呢,米婉不肯说,睿辰说不是他的,还有莫然,为了米婉跟家里闹得很凶,现在都离家出走了,莫市长几乎要他断绝父子关系。”
言曦听得目瞪口呆,感觉就跟看大戏没啥两样,莫然那个乖乖牌的孩子居然也会这么疯狂。
“那你怎么想?”三角恋就已经很麻烦了,现在还不止三角的问题,更是麻烦中的麻烦。若是方睿辰肯接受米婉,莫然也就能死了心,不再强求,可方睿辰偏恋着一个莫以凡。但就算米婉可以放弃对方睿辰的爱恋,接受莫然,依着莫然的身份,他的家人也不可能会接受米婉,以莫家在t市的势力,想把米婉的往事揪出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莫然断然无法与家里抗衡,不过若是孩子是莫然的,倒是还有一点机会。
“我能怎么想,又不是我说了算。”莫以凡淡淡地说道,她一点也不想掺合在里面,她与方睿辰这段感情本来就勉强,要不是方睿辰的执著,他们根本没有可能性,“唉,算了,不说这些了,你现在应该好好静养才是,你要是少一点点肉,你家那位的怒火我可顶不住。”想想那几个来接她的人身上那几道金闪闪的星星杠杠,看着就叫她觉得头皮发麻,小时候见到穿制服的警察叔叔,她都不自觉地敬仰几分,现在看到这些牛哄哄的军人,而且一个个还都是‘将’级的,她能不脚发软吗?
“什么你家那位,我跟他可没关系。”言曦说这话时难免心虚,想到昨晚浴室那叫人脸红心跳的一幕,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现在没关系,早晚有关系。哇,你脸干嘛这么红?”莫以凡惊讶道。
“哪……哪有?”言曦撒谎的技术很烂,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微微转过头,却泄露了自己的做贼心虚。
莫以凡突然笑得特猥琐。
“干嘛笑成这样,很猥琐耶。”言曦被她笑得不自在极了。
莫以凡依然笑着,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红印:“喏,自个看看,都这样还说没关系,昨晚一定会激烈吧?”一脸八卦样,她都嫁人好几年了,又不是不懂世事的小女生,哪能不懂。
“去死!”言曦推开猛盯着她瞧的莫以凡。
莫以凡得意地笑着,拿起放在床上织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围巾,像是得到了什么有力的证据似的:“哟,我们的女侠要变身贤妻良母了。”
两个女人在房间里你一言我一语玩闹了起来。
莫以凡不敢去提她的腿伤,心里有着深深的愧疚,哪果不是因为救她,言曦何至于如此,有这么一个朋友,她这一辈子也值了。所幸,这腿还能治,她的心里也算有点安慰了。
但是伊藤寒可就没那么好运,虽然玉枫放了他走了,但却延误了救治的最佳时机,这并不排除玉枫有故意的成份,伊藤寒这腿是废定了。而且华夏国也不是吃软饭,任人欺负到头上来也不还手,玉玄这个真枪实弹上过战争的将军当年的铁血手腕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他比任何人都仇视日倭,在放人的条件上当然要好好谈判谈判,谈到他顺心合意了,他才勉强勉强把人放了。
日倭天皇到底是最钟爱这个孩子的,也是他们理亏在先,只要华夏国不提出太过份的要求,他一般都是能咬咬牙,忍了。
终于,在好一番磋谈,“割地赔款”之下,伊藤寒终于回了国,但那却不是天皇想看到的,他要的是一个作健健康康的儿子,而不是一个残废。
他们国家本是君主专制,后为顺应时局,进行改革,采用君主立宪制,皇位还是家族继承,伊藤寒本是他最看好的一个孩子,聪明果断,又有足够的狠心,他亦是从小拿伊藤寒当继承人那样培养,可不想一趟华夏之行却让变成这个样子,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伊藤寒本就性子怪僻,如今这一遭他的性子越发变得古怪,成日关在房间里也不见人,他不愿看到那些异样、鄙视的眼神,王位于他是再也不可能了,他父亲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纵然其他兄弟比他逊色,但好歹是个四肢健全的人,王位再怎么样也不会落到一个残废身上。那些昔日被他踩在脚下的人还不趁这个机会好好嘲笑,所以索性他也就不见人了。
他从小是被人侍伺惯了的,如今腿脚不便,房里哪能少得了人,到底是疼了二十几年的孩子,伊藤旭(伊藤寒的父亲)虽然不得不放弃了这个继承人,但在生活照顾可半点没亏待他,安排了好几个贴心的佣人侍女照顾他。
像伊藤寒如此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将自己的残疾暴露给人看,他父亲派来的人全被他赶了出去,如今能进入他房里只有一个人——苏言涵,所以一切也就由她一手包办了。
早在他还没对玉枫动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先一步把苏言涵送到倭国来,无形中让苏言涵逃过了一劫,否则以玉枫和杨言曦龇牙必报的性子,苏言涵怎么死都不知道。
苏言涵端来了一盆水,在伊藤寒身边停下,膝盖一弯,双腿曲跪着,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脚,脱去他的鞋子,再将脚放到盆子里去,拿起布,一下一下小心地搓着。
伊藤寒冷冷地瞪着脚边的小头颅,按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一顶柔顺的头发,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可想而知,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到哪里去。
猛的一把拽起她的头发,疼得苏言涵发出嘶嘶的抽疼声,双眼惊恐地看着伊藤寒,好似看着什么恶魔一样。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很可怕吗?”伊藤寒阴阳怪气地说道,一只手狠狠地拽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却温柔无限地抚摸着她的脸。
“没……没有。”苏言涵怯怯地说着,眼神闪烁,根本不敢去看伊藤寒那张脸。
“没有?”伊藤寒冷笑,再好看的脸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会显得狰狞,他微微弯下腰,用食指去触碰地下那盆水,脸一下子变得铁青,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苏言涵的脸更是白了又白,呼吸越加地沉重,慌乱地说道:“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伊藤寒嘴角带着笑,却像极了来自炼狱的魔鬼,仿佛要将眼前的人一点一点地吞噬掉,连渣都不剩,“你也当我是没有用的废人是不是?我没有感觉,好唬弄是不是?”伊藤寒突然掀翻了整个水盆,淋得苏言涵一身是湿,今年的冬年很冷,到了二月份也不见得有转暖的趋势,一阵冷风吹来,苏言涵身子颤抖了起来,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
“冷吗?”伊藤寒很温柔地笑着,像一个情人那样低喃,看在苏言涵眼里,却又分明与恶魔无异。
“我不是故意的,温……温泉离这里好远,你……你又急着用,所以……所以我就……”伊藤寒很难侍伺,就算洗个脚也一定要用他指定的温泉水洗,还不能超出他要求的时间,简直比黑心老板还要剥削劳动力。她又想着,反正伊藤寒双腿都没有知觉了,用温水、冷水,他哪里知道,为了贪图方便,她就直接从水龙头上接水,却不想伊藤寒的竟是这么毒,叫他一眼就看穿了。
伊藤寒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寒着声道:“就如何,纵使我什么都不是,对付你总是绰绰有余,你信不信我一只手就掐死你,若我想要你死,我会有千百种方法让你痛不欲生。”说着,下手越加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