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有绳子没?”
刘石连连点头“有!王小二、李德顺,刘福才、王德你们四个把裤腰带解下来,练成一根绳子,交给这裴元绍。”
裴元绍将那绳子一头栓在木桩上,另一头系在腰里,晃晃悠悠就要往水渠里跳。刘石连忙拦住他“不会吧,你们平时还要游泳过河,没有船吗?你是不是想趁机逃跑,老子可不是好骗的!”
裴元绍无奈地说道:“老大,这不是突然下大雨,河水涨了吗?再说了,河南边地庄稼早就在你们来之前收割完了,还费力造什么船?这已经是最浅的地方了,何况有绳子拴着呢,我往哪跑?你要是不放心,要不你来?”
刘石摇了摇头“小二,给他捆结实了,打上四五个死扣裴元绍叹了口气“老大,我既然指给你这条路,就是把命卖给你了,还对我这么不信任,实在是太伤心了。我可得跟你事先讲好了,等过了河冲进寨子,我家、小花家你可不许抢!你得对天发誓!”
“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挺色的,还小花家?怪不得怎么打你也不说,一说要煽了你,立即主动起来,好吧,老子就破例发回誓:冲进村子,我绝对不抢你和那小花家,如违誓言,让我被手下戳死!”(周围亲兵听到这里,仰慕地看着刘石,老大就是有水平,自己不抢,不代表不让我们抢;戳死?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啊?)
那裴元绍却不知晓,满意地点了点头,冲着那水渠说道:“从这下去,水渠只有一人高,可以露着头过河,不过这河水冲刷地厉害,必须得扶着绳子。对面有棵大树,我游过去抱在树上,你们过来个轻快的,帮我把绳子解开栓在树上,就可以捋着绳子过河了。事先说好,我可不露面,就留在这里等着。村西头第三户人家就是我家,旁边第四户就是小花家,等你们攻破村子,可千万不能进我们两家抢劫!”
刘石不耐烦地一撇嘴“你看你怎么这么嗦,我都发毒誓了,还能骗你这个小孩子?年纪不大,跟个老太婆似地,唠叨死了,快点过河吧!”很快,刘石所部就捋着这绳子下了河,虽然喝了一点水,不过总算顺利过河了。等到他们完全过河以后,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天快亮了,得抓紧了。刘石留下喝饱水的刘星押着裴元绍留在原地,守着这绳子,自己带着那四百九十多个人冲向了村子(一开始过河时淹死了六七个)。
村子里死气沉沉,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是没有看到那裴元绍发出的信号,寨门居然也半开着,真是天助我也。刘石大喜,压低声音说道:“小的们,抓紧行动,咱们还能把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堵在被窝里!”亲兵们贼兮兮地笑着,冲着那寨门就冲了过去,就听扑通一声,打头的十几个士兵踩在了踏板之上,触动了陷阱的机关。那踏板一翻,站在上面的士兵们一下子翻落在坑里,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刘石一皱眉头“兄弟们,别害怕,快上!”
冲在后头的士兵们看到寨门在即,也顾不了这么多,赶紧往前冲,连连触动陷阱。运气好地只是扎破了脚掌,运气不好地直接落在了布满木刺的土坑中,身上一下子多出了好几个窟窿眼!这里要说一下,凡是处于林虑边缘地村子,其进村路布满了陷阱,村民白天在陷阱上铺上木板,不耽误行走,晚上抽去木板,就成了致命的陷阱。大家夜里如果不得不外出,回来时都要专门绕到村子地那头去,对上口令暗号,这才进村。刘石部下不知道,一下子吃了大亏,怎么也得有五六十人丧失了战斗力。
那些冲在头里的都是身强力壮的精兵,刘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那个该死的裴元绍,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对这些陷阱一点都没提,等老子回去,一定要了他的小命。不过现在发狠也不惯用,既然已经冲到了这里,也就不能再放弃了。他大吼一声:“刘六,给老子冲!”
那刘六大喊一声“是爷们跟老子冲啊!”带着他手下的五十多人就冲进了寨门,然后就听“扑通”一声,最后一个超大陷阱也被一马当先的刘六给踩上了,跟在他身边的十多人一下子栽倒在坑里,一个喘气的都没剩下。
就听寨中一声呐喊,从寨门两侧冲出来手握长枪的年轻人,形成一个厚实的枪阵。在这枪阵的背后,二十多个弓箭手正在不停地收割着刘石手下的性命。刘石暗叫一声不好,这次他可算是踢到了铁板之上,自己手下已经倒下了百十个,连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刘六也掉进了陷阱,凶多吉少。自己现在只剩下不到四百人,要不要立即退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