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石上空,黑烟弥漫,遍地死尸,大片的乌鸦在天空中自由地盘旋,它们正在欢呼,因为最近一直有这么多尸体可以吃。cn
这已经是羌胡破城的第三天,也是羌胡首领下令封刀的日子。这个奋力抵抗三万羌胡大军的小地方,着实惹怒了部族首领,他气愤地下达了三天不封刀的命令,因为三天已经足够士兵们把所有高过车辕的男子全部杀掉了。还没到中午,一队队的羌胡骑兵就陆续从城中撤离,他们提前撤离不是因为突然转了性,而是因为实在是找不到什么乐子。城里的男人全被杀光了,女人也在备受凌辱后他们从城里牵了出来,用麻绳捆着运回草原。大汉西河郡治所离石,已经彻底成了一片废墟,尤其是那汉兵最后坚守的郡守府,再也找不到一间完整的房屋。
在这最后的堡垒边上,汉军、羌胡骑兵的尸首重重叠叠一大片,他们同时中了对方的刀剑,同时倒下,死死地缠绕在一起,根本就分不开来。羌胡士兵本来还想收敛自己的兄弟,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白费的努力。就在这郡守府里,密密麻麻全是女子自杀的尸体,有汉军女眷、有归化的匈奴士兵的家眷,城破的那一瞬间,她们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这些个烈性的女子不愿意被那些个羌胡士兵所凌辱,吞金、吞钗、撞墙、上吊,每个女子都从容地选择了自己的末路。只有一个地方除外,那里十几个健妇手持刀枪,战斗到最后一刻。
城里慢慢静了下来,除了呼啸地风声,什么动静也没有。突然那郡守府井里慢慢爬上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来。他看着满地的死尸,看着疼他爱他的二娘的尸体。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来。因为在这井下地三天里,他已经把这辈子所能流下的泪全流干了。剩下地也只有血而已。少年人地心中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报仇!
他从自己二娘的胸口拔出一把弯刀来,那不是汉军的刀。二娘不是自杀的,二娘怕疼,二娘怕见血。素来娇生惯养的二娘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柄被折断的长枪,在那生命地最后一刻,她也是个无畏的战士。二娘眉头一点都没有皱。她完成了自己的心愿,绝不被羌胡人俘虏。而就在二娘的身下,这个细皮嫩肉的少年人找到了自己的画笔,还有几页从洛阳捎来的纸。
他笑了,可是这笑声比夜枭还要凄惨,他想哭,可是眼角流下的只是血而已。那花了重金的画笔被他一枝枝折断,随手丢在了地上;可是那几张纸,却被他小心地叠好,放进了怀里——那上面全是二娘的血!
他叫韩龙。是后来羌胡人谈之色变地狠角色,文文弱弱的他两年后居然下令屠杀四万羌胡降兵,被曹铄称作败家子!因为他,那些本来可以用来修路的奴隶彻底没有了,曹铄只能再次下令扫荡草原。可是现在,他只是一个刚刚准备参军的少年人而已
离石,兹氏,中阳
一座座烽火台被点起,一座座城市被烧成废墟。人们仓皇地从自己的家乡离开。随身只来得及带一个装着吃食的小小包袱,向太原郡、乐平郡、上党郡等方向逃亡。各城守将堵死四门。做着无畏而又绝望的抵抗。他们没有援军,并州刺史丁原已经死了好久了。这个被外族频繁入侵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官员愿意来上任。本地的武将、士兵守土有责,城里是他们地父老乡亲;至于那些外来地官吏,早就弃官逃亡了。就连刚刚被袁绍委任为并州刺史的高干,也不再是当初那副兴冲冲地模样。他正为自己刚刚走到赵国而高兴,毕竟自己还没有进入并州,用不着跟那些野蛮的外族交战。高干看着东来地难民,为自己躲过一劫而庆幸,高高兴兴地继续躲在驿馆装病。
就在无边无际的南下难民潮中,有一只骑兵部队正在逆流而行,坚定地向西河郡方向前进。他们人数并不多,打着一面“曹”字大旗,正是那充当先锋的五百骑兵,领军首领正是那铁血十三盟的二把手赵杰。这次进入上党郡后,赵杰马上就收到了羌胡入侵的消息,他立即督促部队向西河郡方向前进,反正自己得到的命令是只是前去晋阳,并没有规定从那条路上走。不过赵杰害怕曹铄起了保存实力的念头,所以并没有立即派出信使,直到走了一天多路后,赵杰才向后方派出信使,通报自己的决定。曹铄想惩罚就惩罚吧,自己反正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汉的子民受凌辱。眼下这些骑兵们正以中速前进,这已经是最高的行军速度了,因为他们必须保留马力,为不知什么时候与敌人的遭遇战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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