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沅婆婆的话,侍卫们都躁动了。然而,聂羽裳却无动于衷,依旧疯癫地笑哭,哭着笑。
她就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又有何资格强求他什么……离开他,就没那么多不愉快了,不是吗?”
沅婆婆一直盯着她看,企图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可是,聂羽裳非但没有回避,反倒抬眼同沅婆婆对视,那双天生娇媚动人的眸子,盈满泪水也盈满无尽的哀伤,一点儿都不像是在演戏。
纵使是心冷如铁的沅婆婆,都忍不住动容。
沅婆婆不自觉蹙眉,她暗想,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聂羽裳死死地盯着沅婆婆看,那眼神,就好似在害怕沅婆婆离开,自己会没了倾诉的对象。
她道:“程应宁没有背叛我,我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知道吗?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越,我竟荒唐得想他跟我一起面对。你说,我愚蠢不愚蠢?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笑得眼泪直掉,“太可笑了!哈哈哈,我什么都没有瞒着他,烟烟都让我瞒着他,我却连信都交给他看了。其实……其实我很可恶对不对?本该自己面对的事情,非得去为难他……怪不得他会那么生气。”
聂羽裳说着,竟往前一步,拉住沅婆婆的手,就像个被丢弃了的小孩子,哭得伤心欲绝。
“秦越真的生气了,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了,他藏不住的!呵呵……是我的错!当时,选择了他,是我的错,太匆忙了……太冲动了,呜呜……他年少冲动,我怎么能跟着冲动呢?”
沅婆婆十分不悦,猛地就推开聂羽裳。
她的力气之大,让聂羽裳整个人都往墙上撞去,脑袋撞撞墙,额头立马见血。
聂羽裳摔在地上,却还是没有清醒。
“你们知道吗?他说过,他最喜欢我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样子。你们知道的,那个时候……呵呵,那个时候我配得上他的,后来……后来我就不配了!”
她说着,突然狠狠扇起自己的脸,“我不配!我不配……”
终于,沅婆婆烦了,也动摇了自己的判断。
“疯子!”她不耐烦道:“不必送走了,看好她,待我禀了老祭司,再处理。眼下,把婚事准备最重要!”
几个侍卫十分失望,却也不敢违令。
沅婆婆又道:“万脂胭红那些人,也一并关押,待老祭司做主。”
沅婆婆走了,侍卫们也离开了。
可是,聂羽裳还径自喃喃着。
脚步声渐渐远去,关门声缓缓消失,阴暗的牢房安静了下来。
终于,聂羽裳也停了下来。
她往墙上一靠,捋起散乱的长发。那双媚眼红得骇人,却也平静至极。
显然,她故意的。
她一点儿都没疯!
她安安静静地擦掉额头上的血迹和眼角未干的泪水。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才刚擦干净,泪水就又满了出来,她都来不及擦,就从眼角滑落了。
她微微一愣,随即又将泪水擦得一干二净。
她认真检查绑在左手的噬魂莲。
这是秦晚烟临时给她自保用的。秦晚烟说她的左手已废,不会有人发现了。
秦晚烟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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