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这照片是哪来的呀?”李依玲问道。
“邵家宝送来的,他刚刚走。”左孟仁说道。
“他?他要干什么呀?”李依玲听到邵家宝三个字感到很吃惊。
“跟我要两万块钱,说我要是不给他,他就把照片交给县纪委,你说怎么办吧?”
“那就给他呀,难道你想让县纪委知道?”
“我当然不想让县纪委知道,我也可以给他两万块钱。可问题要是开了这个口子,以后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邵家宝是个赌鬼,那就是个无底洞,根本填不满。”左孟仁怕邵家宝没完没了,他又不是开银行的,哪有那么多钱去堵邵家宝的嘴啊。
“邵家宝知道咱们俩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到今天才拿照片来要钱,我估摸他肯定是急需用钱,否则他不会这么做的。你还是先把钱给他吧,然后咱们再想办法。不然眼下这关怎么过呀?万一要是让石更知道了照片的事情,你这个镇长,我这个副镇长,恐怕也就当到年前了。”李依玲觉得左孟仁言之有理,可这件事除了用钱解决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听到石更两个字,左孟仁心头一紧,给县纪委写了几十封检举信,结果都如石沉大海了一般,一点回响都没有。他现在真怕石更没出事,他先被县纪委给拿下了。
左孟仁重重的叹了声气:“也只好如此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你在家里一定要顺着邵家宝,千万别惹他,不然他很可能干出不理智的事情。另外趁他不在家的时候,你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照片。这不可能是全部照片,我猜他手里肯定还有照片,要是能找到其他照片,咱们就不用害怕他了。”
左孟仁没敢等到两天后,第二天他就开车去了县里,到银行取了两万块钱,然后将李依玲将钱转交给邵家宝,并让李依玲带话,说这两万是他全部的积蓄,他再没有钱了。
邵家宝显然不会相信左孟仁的话,他拿到钱还给了刘麻子后,就又拿着两张去了镇政府找左孟仁。
“什么意思啊?”左孟仁看着办公桌上的两张照片心里就“咯噔”一下子。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这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只能找左大镇长求助了。”邵家宝翘着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来向左孟仁求助的。
“我可刚给你两万,你又跑来跟我要钱,你有点过分了吗?”左孟仁就怕邵家宝得寸进尺,结果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欠了别人两万块钱,你那两万到我这儿都没捂热乎,我就还给人家了。我也不是跟你要钱,可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你说我不找你,我找谁呀?”
“你找我也是白找,我没有。”左孟仁恼火道。
“没有是吧?”邵家宝拿起办公桌上的两张照片,站起身说道:“我听说你和石更好像不太对付,石更的办公室是在楼上吧?我找他聊聊去。”
“你要多少钱?”左孟仁咬牙道,他两只手在办公桌下面紧紧地攥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打邵家宝一顿。
邵家宝得意一笑,转过身说道:“我就知道左镇长不可能这么铁石心肠,让自己的老百姓过不去年嘛。我不多要,两千就行,一年到头了,怎么也得过一个好年啊。把钱给李依玲就行了。”
当天晚上,左孟仁就把钱交给了李依玲,让其转交给邵家宝。
邵家宝拿到钱后心里美滋滋的,掏钱掏的这么痛快,看来左孟仁这老家伙当镇长这几年是没少整钱啊。
邵家宝十分感激那位给他寄照片,告诉他利用照片向左孟仁进行敲诈的好人,这无疑是给他指出了一条生财之道。今后只要他牢牢抓住左孟仁,他就再也不用担心没有钱去玩牌了。
“打听清楚了吗?”石更看着敲门进来的谷勇问道。
“打听清楚了,邵家宝已经连本带息把钱还给刘麻子了。”谷勇刚刚从西关乡回来。
“你说左孟仁现在会怎么样?”石更笑着问道。
“这还用说吗,他肯定恨死邵家宝了。”
“这也是他自作自受,他要是不和李依玲有一腿,邵家宝想敲诈他也敲诈不上。”
“为什么把照片交给邵家宝,而不交给县纪委呢?”谷勇对石更的做法感到不解,他觉得要是交给县纪委,让县纪委把左孟仁给办了,这样石更在丰源镇也就没有了任何的阻碍,多好的事。
“你能保证把照片交给县纪委,县纪委一定就把左孟仁给办了吗?你别忘了,左孟仁的靠山可是田地。县纪委要是把左孟仁办了那为最好,要是不办呢,左孟仁肯定会怀疑是我把照片交给的县纪委,到时他指不定还会使什么阴招。交给邵家宝虽然不能直接让左孟仁如何,但会比交给县纪委让左孟仁更加难受。你想想,邵家宝又左孟仁那里得了甜头,邵家宝会善罢甘休呢?他肯定会仗着自己的老婆被睡了,又仗着自己手里有照片,一次又一次的跟左孟仁要钱,而左孟仁不想给,但又必须得给,你说他难受不难受?搞不好哪天左孟仁要是拿不出来钱,邵家宝就会去县纪委告状,那会比我把照片交给县纪委的效果更好。”
“你的意思就是玩左孟仁呗?”
石更打了个响指,邪笑道:“说对了,就是玩他。我现在已经基本控制了丰源镇的大局,只要我谨慎行事,他再想给我制造大的麻烦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是时候该跟他清算过去的旧账了,我要慢慢玩他,玩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