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一趟也太倒霉了,人没见到,钱包还都丢了,现在这可怎么办啊,连家都回不去了。”刘畅行皱眉道。
石更无语,因为他一时也想不到太好的办法。
两个人在火车站一直呆到了下午,办法谁都没想出来,肚子却都咕咕叫个不停。
“我看咱们俩现在还是别想回去的事儿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饿肚子的问题吧。别在办法没想出来先饿死了。”刘畅行说道。
石更摸了摸肚子问道:“你在京天有熟人吗?”
“没有。你有吗?”
“我也没有。看来咱们俩只能去卖了。”
刘畅行一怔:“不是吧?卖身?咱们俩好歹也是国家干部”
石更哭笑不得:“咱们俩卖身,谁买呀?我是说找个当铺,当点东西换钱买吃的。”
“吓我一跳。”刘畅行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这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啊,拿什么当啊?”
石更抬起手腕指了指自己的手表:“你不是也有块手表吗,当两块说表,怎么也够吃顿饭的了。”
“我这手表可是我媳妇花了两个月工资给我买的,我这要是当了,回家怎么跟她交代呀?”
“实话实说呗。再说是当,又不是卖。等下回咱们再来,把手表赎回来就行了。”
“那好吧。”
离开火车站,两个人也不管东南西北,沿着路就一直往前走,边走边打听哪里有典当行。
问了不下二十个人,才找到一家典当行。
进去后,把两块手表递过去,典当师看了看手表,一脸嫌弃的表情。
“三十。”典当师说道。
“三十?”刘畅行大吃一惊:“你别开玩笑了,我这手表买的时候可是花了将近三百买的,戴了还不到两年呢,到你这儿就变三十了?”
“我说的是两块手表三十。”典当师一副高高在上,你爱当不当的架势。
“两块我”刘畅行一把拿起手表,起身拽着石更的胳膊就走:“咱们换一家,这家不行,也太能压价了,两块表居然给三十块钱,他也真敢给,这跟抢劫有啥区别呀。”
石更拉住刘畅行,小声问道:“再找一家,万一给二十五,给二十怎么办?这天可马上就要黑了。”
刘畅行白了一眼典当师说道:“那三十也太少了,最多够吃一顿饭的,连住店的钱都不够。”
“现在解决温饱问题对于咱们俩来说是头等大事,至于睡觉的问题,在哪儿都能忍一宿。”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定了。”石更从刘畅行的手里拿过手表,走向典当师说道:“三十我们当了。”
拿着三十块钱从典当行里出来,两个人没敢去饭店,而是去了商店,挑最便宜的面包和水,买了二十块钱的,剩下十块钱以备不时之需。
回到火车站,在候车室找了两个空座坐下来,两个人从塑料袋里拿出面包就有滋有味地啃了起来,如吃珍馐美味一般。这也是两个人生平第一次觉得面包这么好吃。
正吃着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叫骂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在检票处有人打了起来,很多候车的人都跑了过去看热闹。
“走,咱们也过去看看。”刘畅行站起身说道。
“算了吧,打架有啥可看的。”石更坐着没有动。
“呆着也是呆着,就当是消化食儿了。走吧走吧。”刘畅行拉起石更就往检票处那边走。
石更和刘畅行过去时,围观的人已经将打架的人团团围住,为了能够看到打架的人,两个人就使劲往里挤。可惜刚挤到里面没看两眼,警察就过来了,围观的人群随之就散了。
石更和刘畅行回去的时候,座位已经被别人给占了。向四处看了看,没有空座了,两个人只好靠墙边蹲下来继续啃面包。
啃着啃着,石更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咱们俩不是还有十块钱吗,找个公用电话往镇上打电话,让人带着钱过来接咱们俩回去。”
刘畅行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啊,太好了。看来留十块钱还真是留对了,那咱们现在就出去找公用电话吧,往招待所打。”
从候车室里出来,不远处就有公用电话,问了一下打长途的价格,刘畅行就掏钱,结果一摸兜发现钱没了。
“钱是在我这儿吧?”刘畅行问道。
“在你那儿啊,买完面包和水,你不是说钱放你那儿安全吗,我就把钱给你了。找不到了?”石更皱眉道。
“我记得也是给我了,怎么没有了呢。”刘畅行把身上所有的兜和包都翻了一遍,也没有翻到那十块钱:“你找找你的兜。”
石更把自己身上的兜和包也翻了一遍,也没看到那十块钱。
“算了,别找了,肯定是看热闹往人群里挤的时候被偷了。”石更重重的叹了口气。
刘畅行简直要崩溃了,他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是哪个王八蛋把老子的钱给偷了?老子身上就他妈剩十块钱了你都偷,你他妈还有人性吗?狗娘养的玩意儿”
刘畅行的骂声引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石更任由刘畅行骂,什么都没说。他抬头仰望夜空,欲哭无泪,心说这趟出来算是倒霉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