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颜心中一颤,低声道:“我来吧……”
筱竹看她认真,便将小方巾递给了她。
“筱竹姑姑,”傅倾颜低着头,一面敷,一面道:“娘亲的腿是不是早先就已经留下过隐疾,不然这一次不会发作的如此厉害,姑姑,你是不是帮着娘亲瞒着我?!”
筱竹一怔,道:“姑娘一向聪慧过人,如今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一阵沉默,筱竹待再看她时,傅倾颜的眼泪已经滚烫的滴落进了汤汁里。
筱竹低喃道:“姑娘不必自责,夫人待姑娘,总是用了太多太多的真心的,她甘愿,姑娘这样子,可别让夫人看到才好,她若知道姑娘知道了,一定会更加难过。”
傅倾颜点点头道:“我若早知道,就不会在宫中这样任性。”
“事已至此,姑娘也不必自责了,只是下次,多少顾忌些夫人才好……”筱竹道:“天下为母者,都是如此的,姑娘若是受了苦,为母者,则要受十分苦,身体上的苦倒也罢了,还是次要的,这心里,却是怎么也定不来的……姑娘今日在宫中所为,只怕……这满京城都要风风雨雨的开始传姑娘的话了,姑娘这名声受累,夫人又得煎熬……”
傅倾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倒不担心自己名声受损,从小到大说的还不够多吗?!只是担心娘亲受不住罢了。人的一生,为什么一定要被名所累呢,到头来,活的也不过是别人眼中的自己,太苦了……”
筱竹看她小小年纪看透这么多,感慨这么多,倒不敢再多说,生怕引出她感慨的念头来。
从小,筱竹就一直有一个特别不能启齿的担心,她总觉得这样堪透世事的傅倾颜让她有一种好似要出家的念头。
筱竹就特别害怕,所以就忙转移了话题。
兰氏醒来的时候,傅倾颜已离开了,兰氏松了一口气,而傅倾颜也装作不知道,如果这样能让彼此心里都舒服些的话,傅倾颜可以假装不知道她的腿疾。
只是,她却将药中的生命之水加的多了一些。兰氏也恢复的快了一些。
在家休养的几日功夫,京城果真已是满城风雨。
兰氏听了司琴所说的话,脸色果然差了不少。
“现在满京城都在说我们四姑娘器张跋扈,为人恶毒狠辣,藐视宫规,亲手将亲姐打成了疯子,人事不醒……”司琴越说越低声道:“现在傅家的姑娘在京中的名声,已经是被厌了,夫人……”
兰氏万分难过,道:“我就知道,这样的消息一定会传出来,这些人不说一说我们傅家的事,他们心里就不舒服,总要黑上一黑,取笑一番,才显得他们高贵些……”
“夫人……”司琴道:“外面说的极难听,估计是有人引导,说的二姑娘十分可怜,我们四姑娘倒像是十足的恶人一般,夫人,我实在不服,一年前我们姑娘受了多少苦,他们却全不提了。”
“人生在世,总有人想要抓住我们的痛脚不放的。”兰氏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必在意……”
“只是,只是,四姑娘的名声成了这样,从小又说她是妖孽,妖女的……”司琴道:“姑娘又长的这样好,再这样下去,只怕要被说成是害人的狐狸精转世了,女儿家的名声多重要,这对我们四姑娘的婚事影响太大了……”
兰氏一惊,被说中隐忧,手颤了一下,热茶差点烫到了她自己。
“司琴,别说了……”筱竹忙道,一面来将茶杯和热水端走。
司琴看兰氏脸色又变差了,一时间也是懊恼不已,自觉多话了些,便退了出去。
只是出来后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姑娘的名声有毁,她也觉得胸口之上有一口浊气呼不出,实在难受极了。
知书道:“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我们老爷位高权重,能嫁得出去的,你别操心了……”
司琴道:“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我们傅府的姑娘没有教养,惹不得?!知书,你是不知道外面说的多难听,我与夫人说的还算是加工了一些的,哪里敢……一五一十的说。”
知书道:“总有在流言中识得真金之人,这样才更显可贵啊,你啊,也越发的喜欢操心了。”
“能不操心吗,姑娘已经十岁了……”司琴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傅府的姑娘,都名声差极了……”
“从小都已经这样了,还差这一件儿?”知书道:“总能过去的,他们喜欢说便让他们说,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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