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只怕大少爷和二姑娘回过神来,又能气死过去,哪怕是太太知道了,只怕得从棺材里气跳出来呢……”
“这样才妙!”兰氏笑着道。
傅大人对这些女子的嫁妆本就不至于贪心,况且这嫁妆也是碰也不能碰的,如此按了兰氏的心思,这样一来,他也得了好名声,顿了顿便依允了,写了折了呈到了宫中。
宣帝看了这折子,也是冷淡一笑,道:“几十万两的财物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傅太尉也是个贪大的,到如今他贪的也不是财,而是声名了,何时傅太尉这般的钴名钓誉了?!”
宣帝收了这银子,心底里还是不大舒服,只觉得也烫手,道:“兰氏倒给朕出了个难题,这对夫妇,哼……”
“陛下,不若拿去赈济灾民吧……”大太监笑道。
“这样一来岂不是成全了他的名声?!”宣道冷笑道。
大太监怔了一怔,道:“也是,如此一来,倒不好收场,不若还回去……给其子女……”
“兰氏就是不想给他的子女,这才给了朕呢,罢了,朕便查封起来,等确认无异物之时,再行处置,让户部先封存起来吧……”宣帝冷笑道:“太小看朕,朕难不成还能贪了臣妻的嫁妆不成,哼……”
大太监见他不大高兴,便急忙的匆忙应下了。
处理完林氏的丧事,傅太尉这才去了地牢,见了傅宇焞。
“你母亲已经死了……”傅太尉淡淡的道。
傅宇焞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几乎是扑了过来,带动的身上的链子哗啦啦的响。
“林府已经全部被烧毁,一口不留,他们涉及谋逆叛乱,已经被陛下诛了九族,这一段时日,京城血流成河,你母亲是林府的女儿,她必须死,为了保住你,为父也只能狠心关住你,才能保你一命……”傅太尉道。
傅宇焞眼睛赤红,拳头紧握,死死的盯着傅太尉道:“……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出嫁从夫,你若想保她,便能保住她,分明是你不想保……”
傅宇焞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大怒道:“……我的好父亲,你害死了我的母亲,以后你让我用何面目来面对你?啊,你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仇敌……”
傅太尉道:“陛下容不下她,她迟早都是死,如今也能留了一个体面,是全尸,诰封皆在,除了没有葬在傅家祖陵,其它的都很好,这已经是极好的结果了,你母亲并没有受苦,我没有将她交给陛下去被问话,否则,下场不得而知,陛下的狠心,你不是不知道,也许他想利用你母亲来牵连你我父子,我自然不会交出去,本来想拖上一拖,也许你母亲之事也就淡了,也就保住命了,但是兰儿……”
傅宇焞狠狠的瞪着他,瞪大了眼眸,嘴唇已经被他自己给咬出了血来。
看着儿子如狼一般的眼神,傅太尉心中也是一跳,叹了一口气道:“……你母亲与兰儿不死不休,兰儿一回来就私自给了你母亲一杯毒酒……虽然遗憾,但至少她去的没有痛苦,已经下葬了……”
“……啊……”傅宇焞剧烈的挣扎起来,嘴角上有微微的血迹流了下来,沾湿了下巴,眼睛赤红,如同鬼魅,死死的盯着傅太尉。
“你不要怪兰儿……这一切,不过都是你母亲咎由自取,如此,至少能保住你,如今陛下已撸了你的职,让你闭门思过了,焞儿,听父亲的话,以后还有为父在,待过些时日,定能让你官复原职,更上一层楼……”傅太尉道:“我没保住你母亲,但是你,为父是一点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为父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啊……傅元后,你不过是想利用我,就像利用我母亲一样,你才是那个最恶心的人……你做梦,我不是你的走狗,我绝不会听你的,傅元台,有本事,你别放我出去,否则,我一定取你的狗命,为我母亲报仇……”傅宇焞啊的又大叫起来,太阳穴突出,十分痛苦。
“那锦儿呢,你若真的视我为仇敌,连锦儿也不顾了吗?!”傅太尉道。
“你敢,你敢……”傅宇焞大怒道:“她若有半分损伤,我一定不会饶了你,傅元台,傅元台……”
听着他中气十足,十分气愤的声音和眼神,傅太尉道:“你真不想出去吗,锦儿还需要你护着,你若冲动,她也完了,这几日她度日如年……你能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