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惜宣帝最恨这些以权谋私之人,可是,钦天监实在是个很麻烦的位置,若是轻易杀了,便坐实了他恐惧这番言论之实,并且是承认了此名,若是依了他们,便是黄了婚事,宣帝如何肯依。况且写给太子的信都已经发出去了,他堂堂天子之尊,如何能收回成命?!
所以宣帝现在的脸色是极度阴沉着的,如乌云压顶,死死的盯着底下附议之人,冷笑道:“……钦天监掌控天命,倒也罢了,尔等附议之人,莫非也是懂星象不成,还不速速给朕退下,若再敢胡乱掺合,朕便治你们一个扰乱朝纳之罪……”
身后臣子唯唯诺诺,眼看宣帝杀意在眼中横生,也是生了惧意,便连称惶恐的退下了。
“陛下!”傅太尉却并不惧怕宣帝,一步也不退,继续道:“……陛下,为国运计,还是请陛下收回成命吧……”
宣帝与他僵持,冷笑道:“……国运之计,事关苍生,并非鬼神,傅太尉也与钦天监同气连枝,是否有失妥当?!一堂堂社稷之安危,竟系于一女子婚事之上,傅太尉信了,朕却不信!此事不必再议,退朝!”
宣帝大怒,甩袖就罢了朝。
大太监连尖声叫道:“……无事退朝!”
“恭送陛下!”大臣们忙道,待天子走了,不知情的人,便三三两两的退下了,知情的人俱都跟在傅太尉身后,笑着道:“……太尉大人,陛下若执意如此,当如何是好?!”
傅太尉笑了,道:“……事关储君,陛下定会妥协的。”
哪怕不妥协,能让宣帝添添堵,让他操些心,他也高兴,谁让宣帝摆了他一道,抢先一步赐下婚事。
“陛下若执意如此,将置万民社稷于何处,太尉大人尚且因此想要退了亲女的婚事,卑职等不信陛下不也免了这道婚姻……”
傅太尉哈哈大笑。
回了承前殿后,宣帝就怒道:“好一个傅太尉,竟给朕来这一招,简直可恶至极……”
宣帝只准自己不允婚,却决不准别人抗旨不遵。一开始他本对这婚事还有些不乐意,现在一看,不婚也得婚……
“朕赐下的婚,绝没有收回的道理!”宣帝大怒道:“朕的太子难道还配不上那个丫头不成?!”
“陛下息怒!”大太监道:“此事只怕与傅四姑娘完全无关,全是傅太尉与钦天监做出来的事呢,什么贪狼七杀星的,真是莫名其妙,陛下可千万别中计了,若说那丫头是天生的凤命,却不可配太子,老奴可一点也不信,当年这丫头出生时,傅太尉的风头在朝中万没有现在强劲,若是真生了一个凤命的丫头,他还不得给叫嚷的天下皆知,好与天家婚配,更进一步,万没有憋到现在才说的道理,就连太子的命格,当初太子出生时,钦天监也没有说太子是七杀贪狼之星,现在陛下赐了婚却说了这事,陛下,这钦天监可治一个欺君之罪……”
宣帝听了道:“他们敢糊弄朕,朕便治他们一个大不敬欺君罔上的罪名……”
“正是如此,陛下,依老奴看,此事全是傅太尉一人的主意,既说了什么傅家四女有凤命,此意,不正是指五皇子了吗?!”大太监道:“又说太子是什么统一边疆之人,真真是可笑,身为国君,自有能臣异士帮国君去统一边疆,他这番一说,倒将太子说成了是臣子之名,并非为储君了,此谋所图非小啊,既不肯污了自己女儿的声名来毁了这桩婚事,意图还想利用傅家四女与天家结亲,陛下,可千万不能依了他……”
宣帝脸色阴沉,一想更是震怒不已,道:“老匹夫,竟敢想将朕的皇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敢污太子之名,这钦天监是不想多活了……”
“古往今来,钦天监虽不涉及国事,但是关键时刻,他们的嘴是替国君说话的嘴,所以他们一向都是掌握在国君的手中,万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便有小人兴风作浪,陛下……”大太监道:“此事要小心处理,陛下盛怒之下,只怕会中了他们的计,到时若杀了钦天监之人,怕是傅太尉会有后招,或是集结大臣找陛下的麻烦,到时可是一身的臊,陛下,此事定要从长计议才好……”
“你说的是,一个不小心,钦天监竟有了他的人了,是朕的疏忽!”宣帝反思了一下道:“若不遇大事,很少有用上钦天监的时候,没想到他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现在发声,竟让朕受制……”
宣帝冷笑道:“朕是天子,他们敢有胆用天意来蛊惑朕,朕便用天意来惩处他……哼。”
“陛下英明决断,想必定是有计了……”大太监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