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少大臣来到傅太尉府笑言道:“……陛下罢朝,想必昨日上朝气的不轻,罢朝一日,怕是到如今还没想出对策来,所以才头疼吧,看来是我等逼的太急了,连陛下也有些慑于天命之说啊,哈哈……”
傅太尉不由的也哈哈大笑起来,道:“……躲也躲不过,陛下既想躲,老臣倒要看看陛下能躲避几日……”
底下的大臣都是附合大笑,在屋中饮宴,又笑着道:“卑职等敬太尉大人一杯……”
傅太尉面有得色,举起了杯,痛快的一饮而尽。
傅太尉日渐势大,不少大臣来他府上,也不避人,每日里饮酒作乐,大臣中附合讨好者众,早已被君王所忌,但傅太尉现在越来越有恃无恐的很。
很多中立之人,已经明哲保身,在朝中充当隐形人,并不敢触及锋芒,但也并不搅入到这朝堂之中去。
对于朝廷而言,这样的朝局,并非清明。
宣帝连续罢朝三日,傅太尉听闻消息,更是得意。
直到第四日,才上了朝,一上朝,便有臣子议道:“陛下想必这几日也思虑好了,不知陛下是何旨意,此婚事实在不能成啊,陛下……”
宣帝在朝上捂头而叫痛。
“陛下?!这是头痛吗?!”已有臣子上前来道。
“朕大前日夜间梦到先皇,几乎一夜未曾安睡好,这才罢朝一日,只是前日和昨日夜间都梦到了,一时精神不济,今天也是支撑着才来上朝的……”宣帝道:“朕怕是不久于世了……”
底下之人皆面有恐色道:“陛下,切莫妄自菲薄,陛下正是壮年,如何会……莫非先皇有圣意下发……”
“正是,先皇说太子与傅家四女是天作之合,一为天子之储君,一为凤命之出辰,再好不过……”宣帝捂头道。
底下人面面相觑,一时不好反驳宣帝,不敢说先皇的不是。
“朕以为不过是一时梦境,只是连续三日都曾梦到一模一样的梦,只怕不能违逆先皇之意了……”宣帝道:“昨日夜间最后更是梦到天帝坐在天廷天陛之上……”
底下臣子更是静寂无声。
“天帝说朕是天子,此婚是天帝之意,不可违逆,哪怕朕想反悔也是不成了……”宣帝道。
钦天监得了傅太尉的眼色,忙跪下来道:“陛下夜长梦多,怕是一时梦误了也是有的……”
“朕也是如此作想!”宣帝道。
钦天监一喜,却又听宣帝又叹道:“所以朕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想来钦天监掌管天命,与天帝定能互通旨意,不若钦天监司去替朕问问天帝可好?!”
钦天监吃了一惊,一时冷汗直下,正想说话,宣帝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只道:“……来人,昨晚天帝说有一道旨意要给朕,朕不知天命几何,为不耽误太子之婚事,不若让钦天监去帮朕拿……”
“陛下所言有理……”底下早已有臣子看不惯傅太尉一党专权,附合道:“让钦天监去问天帝之意,再好不过,陛下天子之尊,尚背负天下苍生的重责,怕是一时不能去问天帝,臣为君忧,这事便让钦天监司代劳了……”
“臣附议……”
“臣附议……”
虽只寥寥几人,但他们正义严辞,加上宣帝说的信誓旦旦,一时让傅太尉这边的官员都白了脸。
钦天监司更是瑟瑟发抖,道:“……陛下,臣,臣……”
“钦天监司莫非是不愿意吗?!”宣帝道:“难道要朕一国之君亲自去问?!”
“臣,臣不敢……”钦天监司已瘫软在地上。
宣帝轻笑一声,道:“来人,带着钦天监司去太庙,在列祖列宗面前自刎替朕亲去问天帝讨个旨意,速去……”
早有御林军进来将钦天监司给拖走了。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竟哑雀无声,落针可闻,傅太尉脸色极度难看。
宣帝道:“朕头疼的厉害,且退朝吧,若是有要事,送了折子去御书房既可……”
“退朝!”大太监按仪制叫了一声,便跟着宣帝走了。
小徒弟对大太监道:“师父神机妙算!”
“嘘!并非神机妙算,只是跟在陛下身边久了,自然知道一些陛下的心性,陛下岂是这些臣子所能玩弄的,看,那钦天监司不是连小命都给玩没了……甚至连讨饶都不成……”大太监笑道。
“陛下果然厉害,天子之言,道天帝之意,大臣们是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