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笑着在下棋,他便出来了,一直守到日色下头,夜色上来……
“师父?!”小徒弟低声道:“这个玄虚真人是何来历?怎么陛下连师父也避着,陛下很少有什么事连师父也避着的……”
大太监小声的道:“这可是个妙人,神人,总之一言难尽,以后呐,碰到他一定要恭敬客气些,不过也不碍,他一向很少进宫,也不在意这些……”
“师父,你一说我更好奇了……”小徒弟眼睛亮着想要寻根究底。
大太监笑着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少问多听多看,少啰嗦,快去传晚膳来……”
他推门进去,道:“陛下,天色渐晚,已到掌灯用晚膳的时候了……”
宣帝这才回过神来笑着道:“不知不觉竟下了这么久的棋,玄虚子,你的棋,看似无招,却处处是埋伏杀招啊……”
“陛下的棋术也不遑多让,一开始就杀的贫道束手无策……”玄虚子笑着道:“果真是帝王之棋……”
大太监听的汗直冒,可是宣帝却并不生气,笑着道:“你的棋不也如此,看似无求,实则有求,玄虚子,你所求的是什么?!天道吗?!”
玄虚子笑笑不语,宣帝转身对大太监道:“掌灯,传膳,再上些酒来,朕要与玄虚子喝个痛快……”
玄虚子笑着道:“好,今晚不醉不归,贫道也许久未曾好好喝一杯了……”
宣帝轻笑道:“还好你们道门中人,不像佛门中人禁酒禁肉,不然人生岂不好生无趣……”
“虽是如此,但我门中人戒律却是无形的……”玄虚子笑道:“我门中人,可惜真正探得天道的却少……”
大太监不敢搭话,不管怎么样,他都对这玄虚子心存敬畏的很。
掌了灯,上了晚膳,酒和肉,二人把酒言欢,直到天明。
第二日宣帝再次罢朝,朝中议论纷纷,不知玄虚子来历的人,都在暗中猜测,莫非宣帝是要亲近道人,以后万一真的探求长生之术,这朝中必出大乱。
就在他们心神不定的时候,又一道圣旨下来,玄虚真人掌管钦天监,再选出另一副司,以后打理钦天监中杂务。
第三日,宣帝如常上朝,而玄虚真人却又云游去了……朝中不少中臣这才放下了心。只要宣帝不亲近道人便好……
而宣帝也将钦天监牢牢的抓到了手中。
此事也就尘埃落定,太子与傅倾颜的婚事终于成了板上钉钉之事,而朝中京中再无人议论兰夫人之事,更多的人将目光放在了太子与傅倾颜的婚事上,以及玄虚子的神秘上。
“太尉大人,行不行动,还望太尉大人好好思量……”幕僚道:“……太子身在江南,最多不会再超过一年,若是错过了时机,等太子回京,以后再无这么便利的机会下手了……别说是婚事,只要太子一死,婚事就黄了,五皇子出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到时朝中,唯太尉大人马首是瞻……”
“可能保证万无一失吗?陛下定派了多人保守太子……”傅太尉道:“只怕没那么容易下手,老夫也考虑多日,心中也有些疑虑,主要是身边人虽多,但得用的能信得过的死士却少,而且身手实在不怎么样……”
“何必用身边人……”幕僚笑着道:“冒充靖王之人,或是皇后一族余脉或忠心的余孽买凶既可……大人可知江湖上有一杀手组织,几乎从无失手。”
“哦?!”傅太尉来了兴致,笑着道:“果真如此?可是这一次杀的人是太子,若是被人察觉,他们便会被朝廷全力击杀,他们敢做这单子?”
“不管敢不敢,试一试才知道,只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幕僚笑着道:“况且这也是机会,若是以后陛下察觉,想要剿灭他们,到时大人能为他们提供个庇护,就能将他们收入囊中,暗中的势力,可能为大人做成不少事情,这些人本事通天……不如让属下去谈,应当能成,属下当年身在江湖时,与这些人有些交情,想必他们能帮个忙,只要太子死了,他们又有何惧陛下之怒?!只是望大人以后可千万别生出兔死狗烹的心思,不然实在寒了他们的心,而且他们来历成迷,以后若是真的知晓是大人所为,必会全力反扑,大人只怕得不偿失……”
听着幕僚口中似有试探之意,傅太尉笑着道:“怎会如此,他们若能为老夫去了心腹大患,老夫一定不会亏待他们,客卿只管放心,老夫一诺,绝不失言,以此杯为证!若是失言,犹如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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