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说,快说……”
上皇激动不已,已是几乎又急又怒又激动的跳起脚来,眼神阴鸷,仿佛下一刻便能杀了众人。
众臣暗自叫苦不迭。
后宫秘事,又是尘封往事,他们如何能听?!
正在焦头烂额,头皮发麻的时候,却听归帝道:“众卿家且暂离宫吧,有何事,明日早朝再议。事关后宫是非,还望众卿休得议论,勿妄自胡乱猜测。”
此话却正合所有人的意,众臣便忙告退,如火烧屁你好股一般的跑了。
一时间殿内如潮水一般散去,变得十分安静,与刚刚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众大臣不禁感慨,前面还是热闹非凡,后面就是肃杀林立,可见宫中无时无刻都充满了杀机,危机,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
许多大臣出来后,已是额上出了汗。
宫廷秘闻,尤其是元后之死,一直以来都已是禁忌话题。谁提谁死。他们再好奇,也不敢听,更不敢妄自议论。
上皇元配,新皇亲母,虽死,却一直都是存在的一座大山。这么多年来,无人可越得过去。
殿内已是经肃然对峙。
大太监怕上皇太过激动伤了身子,便忙劝道:“上皇息怒,且听她如何说吧,万勿激动,小心身子……”
可惜上皇哪里能听得进去,早将他推开,已是下了丹陛,咬牙道:“给朕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清楚……”
那似云竟也不惧他的眼神,道:“此事还要等太皇太后到来,才能与上皇亲述,此事只怕太皇太后知道的最清楚……”
上皇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尽管早已经心中有数,可是这一刻确信的时候,他只觉得脑中一热,热血上头,然后一瓢冷水从天而降,将他的那一股血液从头浇到尾,甚至连骨头缝里都开始冒冷气,将他的骨血都冻成了冰碴子。
他喘着气,几乎是倒了下来。
“父皇……”归帝大急,忙扶住上皇。
上皇气的反应不过来,也不知心中何种情绪较多,只觉得骨子里的血液都冷了。
“父皇息怒,”归帝急道。
他转头看向傅倾颜,发现她坐在那里,绷直着身子没动,一直敛着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萧沛一时间心情复杂,脑子里也不知是何种念头居多。
他是悲忿的,可到底是因为恨太皇太后,还是因为怨傅倾颜,他一时间也分辩不了多少。
但是却无多少对元后的激愤,毕竟他甚至连元后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唯一悲忿的是父皇被气成这个样子……
贞贵太妃看了一眼皇后坐在那儿没动,也是一笑。
刚坐上后位,凤袍还未穿热,就已经弄出这么大动静,这一次,不知结局如何。
贞贵太妃也是等着试探的结果。
贞贵太妃忙也上前道:“上皇息怒,上皇若是有个好歹,可让臣妾怎么活?!快,快坐下,这宫女所说也不知真假,上皇实在该辩个真伪……”
上皇还没老糊涂,尽管已经气的疯了,可是骨子里依然有怀疑的因子,他死死的盯着贞贵太妃,眼神极度阴鸷。
贞贵太妃一惊,已是跪了下来,道:“上皇若要发怒,便拿臣妾出气罢,只要上皇别跟自己过不去。上皇保重身体啊……”
上皇白着脸,他一一的扒开贞贵太妃的手,他心中其实跟明镜一样。他不信这一局中,没有贞贵太妃的手笔。
他喘着气,只是此时却无法与贞贵太妃计较,他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了。也懒得再看贞贵太妃,忙将她给抚开。
贞贵太妃也不自讨没趣,更不敢往前凑了。只是看着上皇盯着那似云,似要吃了她一般,紧抿着唇不说话。
可越是这样,越是危险,仿佛下一秒,他能下诏,血流成河。
上皇喘着气,他太知道这宫中的阴谋诡计,当年的他不懂,可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现在才明白,当年若是元后之死有内幕,那元后所经历的,便能让他骨子里发冷……
太皇太后。
这一次,针对的是太皇太后。
事情绝没有只是为了元后之事这么简单,是有人想要掰倒太皇太后。
上皇的眼眸凌利,然后眼神就盯上了傅倾颜。
是她。是她……呵,她恨太皇太后,因为兰氏之死。
而她也是聪明的,偏偏挑在这个时候,挑在新帝上位,而他成为上皇的时候。
好一个阴谋诡计多端的女子,竟将新帝利用的团团转。这么会把握局势,以后……必成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