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了。你也有今天。
太皇太后看到她与以往完全不同的表情,心中也是咯噔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太皇太后心中有点不安,迟疑的道。
上皇的眸已是陌生如利箭一般的盯向了她。
太皇太后万分不安,上皇甚至是没有叫她坐下来,殿内气氛诡异,众御林军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元后当年嫁给上皇为妻时,上皇还是皇子……”似云道:“那时,太皇太后与元后的关系还是不错的,直到后来上皇登基为帝,却独宠元后,不思朝政,太皇太后当年深感不安,便心有防备……”
她越说,太皇太后的脸色越差,到现在她才听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心中的不安感更甚,甚至是发起抖来,尖利的叫道:“住口,哪里来的贱婢,竟敢污蔑哀家,更污元后,拿已故之人来说事?!”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太皇太后也不必如此紧张,若是虚言,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似云诅咒道。
上皇眼眸凌厉如刀,道:“继续说下去……”
“皇帝?!”太皇太后急道。
“如今朕已非皇帝,而是上皇……”上皇面无表情的道:“母后不如听听这宫女说什么再行辩解吧?!”
“你竟听信一个宫人如此行泼污之事,竟然也不肯信哀家吗?!”太皇太后急道。
“信与不信,且看她怎么说,母后也不必紧张,来人,端张椅子来,朕要太皇太后也听着她慢慢的说……”上皇阴沉着脸道。
大太监大气也不敢喘,忙应了一声,去搬了椅子来。
太皇太后此时哪里还有坐下说话的心思,站在那里,神情莫名的盯着似云,心神不定,整个人都几乎沉浸在一场肃杀里。
“后元后诞下二皇子,上皇喜爱远超其它皇子,太皇太后深感元后为后宫祸患,若是纵下去,定会诱的上皇成祸国亡君。”似云还欲再说,太皇太后却已是忍不住要上前来扑住她的嘴。
她越说,太皇太后的脸色越是发白,这是她心中最隐秘的往事。
一旦揭出来,她知道什么母子情,只怕什么也不剩了,她的儿子也会恨她入骨。
而这恐惧,就在今日实现,她担心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如何敢让这宫女再说下去。
太皇太后凶神恶刹,似乎是想杀了那宫女的心都有了。却被同样扑上来的上皇一把拽住,他的额上青筋直跳,暴怒道:“……让她说下去……”
太皇太后听着他的语气,已是心惊胆战,急急的抖着唇辩白道:“你相信母后,母后没有,没有……”
“只怕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上皇看着她的眼神,却如刀如陌生人,恨不得千刀万剐,才解其恨一般。让太皇太后心惊胆战。
她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的儿子,本身就是一个心狠之人啊,这么多年为帝的生涯,锻的他的心性如铁钢一般刚硬,冷血,淬炼的无情无性。
一旦拿出他骨子里的后天培养的性子来,就连其生母也是心惊胆战,惊吓莫名。
“太皇太后遂想了法子,想要用慢性药慢慢毒死元后……”
这下就连归帝也是惊愕的抬起了头,吃惊的盯着似云。
上皇眼眸一缩,拳头已是紧握起来,上面的青筋突了出来,大太监一看就知不好。
这是上皇多少年的隐痛,竟就这么又被揭了出来,他又如何能够承受?!
“她怕元后乍然去逝,引起怀疑,想嫁祸于旁人,又怕上皇会失去理智,牵连甚广,只能暴毙……”似云道:“可惜她还是用人不当,用药太猛,结果并非慢性逝去,而是突然病逝,当年元后去的蹊跷,而上皇更是伤心过度,根本没有追查,这才一直到现在……”
上皇的喉咙都在颤抖,眼前阵阵发黑,自己心爱的女子死于亲母之手,呵。多么讽刺……
“那你……”上皇的声音哑的厉害,道:“……是如何得知的?!”
“当年的事情并不算隐秘,只是上皇关心则乱,当时并没有察觉,先皇后当年母族势大,寻到些蛛丝马迹,并不难……”似云道:“而当时太皇太后更需要先皇后母族帮衬,遂答应其母族,封先皇后为后,待生下嫡子,可立为太子……只是世事多变,太皇太后还未实现诺言,就被迁去五台山,而先皇后也不得陛下的宠,自然就……”
“所以,这一切,全都是她安排好的?!”上皇声音暗哑道。
归帝发现上皇的情绪已是猛然不对,急的上前道:“父皇,息怒。快,请太医来,别叫父皇怒急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