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不忍再看,便恭身退出去了。
“皇上……”小豆子红着眼睛道:“保重龙体,才能照顾好皇后娘娘……”
“朕知道……”萧沛喃喃,只是却忍不住低泣,却是真的六神无主。
他从来没有这样受制的时刻,他宁愿受苦的是自己,也不愿这般的束手无策,完全不知从何下手的慌乱。
“噬心草……”傅宇恒奔了出来,白着脸道:“这是何毒?!”
“小豆子,你亲去一趟慕府,”萧沛道:“将此毒之事告知慕先生,问问他可听闻过此毒。”
“是……”小豆子不敢耽搁,便急急的去了。
“宇恒也未听过此毒吗?”萧沛道。
“从未听过……”傅宇恒摇头道。
萧沛道:“朕也闻所未闻……”
筱竹道:“我也未曾听闻过,师父应该知道,在宫中等的实在着急,我要出宫一趟,去问问义父……”
萧沛道:“姑姑出宫小心……”
筱竹福了福,领了出宫令牌,道:“还望陛下此时定要守好娘娘进口之汤药和参汤。万不可出半点纰漏……”
“有朕与宇恒盯着。姑姑请速去……”萧沛道。
筱竹心中慌乱,拿了令牌便急急的出宫了。
萧沛走到榻前,一时间心内如焚,“颜颜,你一定要熬过来……若是你有事,我也陪着你罢了……”
傅宇恒听的难受,想劝,却觉得胸口有什么哽住,难受的厉害,忍不住眼泪也下来了。
傅倾颜这样人事不知,真怕她就这么睡过去了,再也不醒。
他怕,萧沛只怕更怕。求不得,生死别。世间最残忍之事莫过于此了。
萧沛幽幽一叹,只觉得五脏六腑到了此刻,早已经跟着她开始在燃烧……她生的那一刻,他才能真正活过来,她若死去,也带着他也要熬死了……
筱竹急急的出了宫,去了胡府,问了胡太医。
胡太医吃了一惊,几乎是站了起来道:“噬心草?!噬心草?!真是噬心草……”
“应是确信……”筱竹看胡太医反应不对,急道:“义父,可是有何不妥?!”
“此毒老夫只听过,却是连见也未见过啊……”胡太医道:“听闻此草长于深山断崖,十分罕见,只其极少,怕是……怕是无解……”
“连义父也无法子吗?!”筱竹道。
“因前人根本都未往这毒上解过,至今仍是空谜,若是要试毒,只怕娘娘根本等不得了,这才是最急的地方……”胡太医看着义女成了这番模样,如何不心疼。
“现在怎么办?!”筱竹几乎是要哭了。
胡太医道:“事不宜迟,我与你一道进宫。”
“义父已退了,若是搅进去,万一有事,义父只怕也……”筱竹哭道。
“到了这种时候,还说这些有何用,倘若娘娘有事,你便不能保全,老夫这一生只你一个义女,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到了这时,便尽人事,听天命吧……”胡太医道。
筱竹眼眶涨红,道:“好,义父,若是生,便一同生,若是死,女儿黄泉路上与义父相伴……”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胡太医道:“娘娘吉人天相,脉相本就与常人不同,定不会有事……”
筱竹道:“义父知道?!”
“自然知道……”胡太医道:“此事如何瞒得过我的眼睛……”
筱竹红了眼眶,道:“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没把出不同来……”
胡太医一叹,道:“太医院的太医,并非没有本事,只是他们善于藏拙,有些不该说的,他们哪里敢说呢?!”
筱竹陪他收拾了东西,立即就进了宫。
小豆子赶往慕府,慕无双一听也是皱了眉,脸色微变道:“……噬心草毒,只怕至今无解,医书上虽有药载,可是,此毒最是霸道,还未研制出解毒之法啊……就连毒圣也……若是皇后所中之毒确是此毒,我也不敢保证毒圣定能解此毒了……”
小豆子一听心就悬了起来,扑嗵一声就跪了下来,哭道:“求先生救娘娘一救,救了娘娘便是救了皇上,皇上到如今茶饭不思,只怕娘娘未解毒,皇上自个儿先熬不住了,奴才自小伴皇上左右,实在心疼,还请先生一定要想办法……”
“罢了,写书去请,毒圣怕是不一定能来……”慕无双道:“如此,我便先撂下政事,亲去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