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皇不冷不热的道:“待及笄之后,要与皇帝恩爱,做一国之母的典范。”
“是……”傅倾颜听出其中有深意,却恭敬的应了一声。
“父皇,儿子敬您一杯……”萧沛上前一步,道:“这些年父皇培养儿子,养育儿子辛苦了……”
上皇微微一怔,心中也有所触动,举起了杯。
萧沛眼中全是感激和敬爱,上皇的眸中也露出一抹慈爱来,却什么也没说,道:“喝。”
萧沛仰脖而尽,道:“儿子想要的,父皇倾尽一切都满足了儿子,可是儿子却……儿子也想满足父皇的一切愿望,只是,有些个人意愿,还望父皇体谅,恕儿子有时不能答应父皇。”
上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萧沛眼眶有些红,却下来了。他们父子之间其实都知道,彼此固执的是什么。
接下来便是喝茶,待收了席后,又上了瓜果和茶点心。
到了时辰,星空之上,已经升上了烟火,那么绚烂璀璨,萧沛便接了傅倾颜的手出来看,道:“去年不曾与你一同过年,以后的每一年,我都要与你一起过……”
两人十指交扣,彼此的眼中却衬着烟火的光辉中的彼此。
他们嘴角带着笑,眼中只剩彼此。
上皇在后面看了,眼底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贞贵太妃道:“上皇,臣妾陪上皇也出去瞧瞧吧,难得过年只一回……”
“去吧,这烟火还要放许久……”上皇道:“不看可惜了……”
他们一出来,那些太妃们也热闹起来,也跟着出来看了,叽叽喳喳的终于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的说说笑笑起来。
看够了烟火,众人才散了。
上皇回到寝宫时,坐在榻上没说话。
“上皇,可要翻哪位太妃的牌子?!”大太监道。
“不必……”上皇道:“给朕上杯茶来……”
“是……”大太监应了一声,便忙让看茶太监上了杯茶水来。
上皇却下来踱了几步,有些盘桓,像是有些心事。
他又坐定下来,手指摩娑着茶杯,眉头紧紧的拧着,却一句话也不肯说。
大太监忍不住道:“上皇可是有心事?!”
上皇徘徊好几次,才道:“朕只是在想年前那几个大臣与朕说过的话……”
大太监一惊,一直以为上皇听过以后一直未发作,只以为是此事翻篇儿了,没想到上皇却是听进了心里,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上皇很少有听进心里的事情,一旦进了心里,就不那么容易出来了。
若是能发作出来,还说明只是小事,上皇并不会多忌惮。
大太监忙道:“也是这些臣子们嫉妒罢了,上皇何必一直放在心上……”
可这却早已经是宣帝的心病,他如何能不放在心上,如今被这些臣子们唯恐天下不乱的再一说。上皇已是忧心忡忡。
“慕无双与傅宇恒执掌二十万大军,在边关守个几年,只怕以后那些军士都能被他们收笼了……加上提拔上来的新人俱是他们经手,这些人岂能不忠心?!”上皇道:“这些大臣们虽说的严重了些,但是状况过了十几年不一定不会更糟糕。原先朕想着皇后母族无依无靠,可若是傅宇恒出了头,军功赫赫,再加上慕无双与她关系交好,自成一党。自有多少人会主动的巴结上来……朕不得不忌惮。你别忘了,他们可是傅太尉的儿女,都流着他的血,如今皇后执掌着钱袋子事宜,傅宇恒以后定执掌军权,而慕无双,便会封侯拜相,这样权倾朝野,朕如何不忧心?!”
“上皇,如今军功未成,上皇又开始想往后的事了?!”大太监听的心惊道:“未必会如此,未必啊……”
上皇道:“是未必,可是却不得不防,原先想着给沛儿纳几个妃妾平衡一下后宫和朝堂,可是,今日看到沛儿与皇后感情极深,朕实在头疼的厉害……偏偏纳妃妾他还不肯,怎么这么固执,他可知,若是傅倾颜有反心,以后待她生下嫡子,他都没必要再存在了?!”
“皇后娘娘一心为皇上,如何会有此心,上皇定是多虑了……”大太监道:“皇上与皇后恩爱两不移,绝对不会的……”
“她不会,那傅宇恒呢,那慕无双呢?!”上皇道:“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呢,哪怕她不会,旁人也会推着她会……”
“如此也好……”上皇道:“原先朕想着,皇后生下嫡子,再为皇帝纳妃妾,可现如今,皇后晚些孕育孩儿,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