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王真儿的眼圈微微红了,这一生,何其有幸,在最绝望的时刻,碰到与自己有血缘联系的亲人。她曾以为,这世间早已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
她摸着肚子,眼神中全是温柔。
待萧沛来凤仪宫的时候,傅倾颜就将这事说与萧沛听。
萧沛道:“我立即派人去找,锁定了范围就好找了,她估计也是看在你的面上,否则哪里会说那么细……”
“她是真的信我……”傅倾颜道:“可能我的脸让她感到亲切吧?!”
“真的很神奇……”萧沛笑着道:“以往你们都生在京中,却完全没有见过对方,明明都在同一个地方,却一点也不知道彼此……”
“她活的低调隐忍,只怕不怎么出头,不过哪怕深在闺中,也听过我的名声……”傅倾颜笑着道:“以往哪里敢想到这方面去呢,正常人也想不到。”
“若不是这次宝藏的事,谁能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个亲人……”萧沛道:“待陵王的事过去,给她安排出宫去一个地方,给个妥善安顿,一些家仆产业,也够她与孩子度过一生的了……”
傅倾颜道:“萧沛,多谢你。”
“不必谢我,我也是不忍心,到底是一条生命……”萧沛道:“终究不忍这样平白无故的害了去。”
傅倾颜道:“这一生做人做事,只问心无愧,只是这事,却不能叫上皇知道……”
萧沛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上皇的性格,他太知道了,一向喜欢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然而独木难支,王真儿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已经没有威胁力了,又何必赶尽杀绝。
“你在宫里也要小心,别叫人看出来……”萧沛道:“依父皇的性子,这宫里,定有他不少耳目,我太了解他了。”
“嗯。”傅倾颜点头。
“最近月华在做什么,好多天都没见到她了……”萧沛笑着道。
“好像在屋子里学什么东西,嬷嬷天天进进出出的,给她收集资料和一些材料,神神秘秘的,问了也不肯说……”傅倾颜笑着道:“前些日子哥哥给她送了一个匣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我没打开看,想必月华定是要做东西还礼的……”
萧沛听了哈哈笑了起来,道:“这个月华,也到了春心萌动的时候了……宇恒也是,用起心来,倒不顾害臊了……”
傅倾颜也笑。
“这两人的婚事,已经登上玉牒,再不容更改,板上钉钉的事,他们偶尔有往来,旁人也不敢说什么……”萧沛笑道:“你不必担心。月华终究是公主,那些人敢说你,却万不敢说公主的是非。她再不受宠,骨子里却是流着皇家的血,再加上现在住在凤仪宫,哪怕做点出格的事,也不要紧。”
傅倾颜笑着点头。
萧沛想到依旧不消停的说着傅倾颜的事情,到底有些心塞。
“你也别生气……”傅倾颜道:“他们不过欺我是庶女出身,你又身分尊贵,他们心里不平罢了,你一个嫡出太子出身的人,娶了我一个庶女当皇后,没有谁是真正心里服的,况且这与礼教也不符,我自然犯了众怒,我娘亲虽抬为平妻,可是从妾到平妻,到底还是看着以前的出身……也许我一个平妻之女做一个世家庶子的妻子还过得去,可是做太子妃,做皇后,没有人能心理平衡。他们找不到别的地方攻击于我,只能在出身上说,在行事上说,抓着我以前的过错不放,甚至往我身上罗织更多的罪名……想一想,也不过是利益所驱,无人可甘心罢了?萧沛,我凭着你对我的一片真心,娶我为后,让你也背负了太多的非议和压力,我一直很内疚……可我不后悔,哪怕自私,也不后悔。这一辈子,这是我最贪心的决定,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所以,他们要说要发泄要骂,就让他们骂去吧……”傅倾颜道:“我身上的诽谤还少吗?!若是总是想着,谁能过得好了,所以,以后别想,我们只过我们的日子,让他们说去吧,说一说,他们心里才平衡一点。”
萧沛握紧她的手,道:“颜颜,只是委屈你,这样的中伤,只怕到我至死时,也不会停歇……”
“我的出身决定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做了皇后,我的出身本身就已是极大的诟病。娘亲出身青你好楼,我又是庶女,谁能真正的心甘呢?!”傅倾颜道:“怪只怪你太高贵,而我脚底下的基石太浅罢了……幸亏有你托着,不然我早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