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若不放心,以后也可去京城看看……”
世子忙点头,道:“有幸得见圣颜,是臣之幸……”
他又东扯西扯了不少,听了不少事后,天色将晚,才告辞离去。
宣旨大臣送他出去,看着他上了马车后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身后有侍卫靠近,道:“大人,世子这是何意?!”
“大约是想探一探皇上的性情……”宣旨大臣道:“此去京,他们心里没底,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至于他们能不能领悟,全在于他们自己,不过看这父子这么能装这许多年,想来也不是蠢人,他们是聪明人,大约是会及时站队,不会反的……”
“人心难测呐,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包藏祸心,只是大人一说,也算是震慑,但愿他们别在这时候添乱,现在朝廷本来就很忙……云南这边能大事化小,自是极好的……”侍卫低声道。
“待进了宫,这些事细细报与皇上知晓……”宣旨大臣道。
侍卫自是应了一声。
过了不久,打探消息的其它侍卫也俱都回来了。
“大人,云南的官员等与镇南王府一向不熟,也很少来往,除了过年过节,基本井水不犯河水,镇南王也很少插手云南的事务,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镇南王府盘锯云南近百年,这可说不准啊……”宣旨大臣笑着道:“不过他有点防备也是正常。不说这个也罢,只要他不反,就不是威胁……”
“那些官员……”宣旨大臣道:“你们留下些人来,待我与镇南王出发之时,你们再按着陛下给的名单宣他们入京面圣述职,到了半路上……不必让他们活了,让他们不要带家眷,皇上仁慈,一向不想祸及家人……待他们死后,让这些家眷返回反藉,不得逗留。”
“是……”侍卫应了一声。
“这样一来,也算砍去那陵王的左膀右臂了,看他还怎么在云南筹谋,镇南王又进了京,世子投鼠忌器,很容易背负不忠不孝的名声,陵王再能藏,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陛下此招甚是聪明……”宣旨大臣抹着胡子笑着道。
侍卫们俱都是扮成侍卫的精英,他们也是一笑,道:“只是,大人回京路上也要小心,只怕那陵王知道朝廷意图,定不会善罢干休呢……”
“这是自然,”宣旨大臣却笑着道:“我却猜他并不敢。”
“何以见得?!”侍卫笑道。
“如今他们不过是过街老鼠,躲都来不及,哪怕心急如焚,若是真动了,岂不是告知朝廷他们就在云南吗,陵王断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此人可精明着呢……”宣旨大臣笑着挑眉道。
侍卫们不禁轻声笑了起来,道:“江山稳固,这陵王也是想不开,若无反心也不至于成了这般模样……他是怕的不成,怕朝廷来云南搜捕。”
宣旨大臣笑着点头。
第三天到了午后,镇南王已经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着几个仆从到了。可怜兮兮的看着宣旨大臣。
“王爷,咱上路吧……”宣旨大臣笑着道。
世子有些不舍,竟是红了眼眶,可是却没有说什么话,却是又塞了不少行李给镇南王,生怕他路上受苦。
宣旨大臣笑着道:“世子倒有孝心,不过世子可放心,陛下深知镇南王身体老迈,随行中就有太医,绝不会有事,世子放一百个心罢……”
“劳烦大人了,这一路还请大人多多照顾,臣感激不尽……”世子弯下腰,十分恭敬,姿态极低。
宣旨大臣一笑,点了点头。
镇南王上了马车,朝他摆了摆手,就放下了帘子。
车马队慢慢的走远了,世子才抹了一下眼眶。
宣旨大臣笑着道:“王爷好福气,世子好生孝顺……”
镇南王道:“我这一生最得意的莫过于生了这样的一个儿子,皇恩浩荡,不需要他有多大的胆子和本事,如今天下太平,胆子小些才好,有些治下的本事就足够了,这个儿子,我真的很省事,他在一日都未曾给我添过一点乱和麻烦,从不生事……”
“王爷教子有方。”宣旨大臣笑着道:“听说王爷几个庶子也十分知礼,怎一直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