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到沛儿手上,沛儿交到下一任帝王手里,然后一代一代的传下去,至少皇族便不会被底下人闭塞了消息。
这一次重游江南,上皇真的是感慨良多。其实不会承认,可是,沛儿的确很多方面都更适合他做这个皇帝位。
归帝得知上皇到了江南后,也松了一口气。
江南如今一片清明,萧沛心中的担忧不由去了大半。
“父皇人在江南呆着,朕更放心些……”萧沛道:“你们好好照顾着上皇,莫要叫他在江南有任何不便……”
底下的暗卫应了一声,便带着信匆匆的去了。
萧沛见人都走了,才苦笑道:“近三年了,父皇还不肯回来,只怕心里还是怨着朕的……”
“上皇信里可说了什么?!”小豆子道。
“只说了些在江南的见闻,朕让他有空回来,他未回信……”萧沛道。
“上皇性子如此,外面景色好,皇上何必担心上皇迟迟不归?!”小豆子道:“只怕上皇现在还不想回来吧,陛下也不必过于担心,有暗卫们护着,没事的……而且上皇既愿意与陛下通信,只怕气早消了。”
“父皇也有如此任性的时候……”萧沛十分无奈。
小豆子又劝慰了几句,萧沛才将此事放下。他知道萧沛是不会与傅倾颜多说上皇的事,就怕皇后心里难受自责内疚。
因而在皇后面前很少提及上皇,说的多半也都是好的事情,其它事都很少提。小豆子知道最不好受的,怕是陛下自己,夹在二人中间,也怪不容易的。
但是,这却是最好的结果,只怕上皇也知道他自己呆在京中,定还会忍不住与皇后发生冲突,所以才不愿意回来。
只是,这么久不见,多多少少的,皇上心中只怕也甚是想念的。
上皇离开云南后,镇南王正式与归帝道别,封闭了京中的镇南王府,终于回了云南。
到达云南后,世子亲自来迎接,父子二人见到面,一时涕泗横流。原以来父子二人不会再有相见之日,还好圣人仁慈。他们总算是赌对了,保住全家大小,以及云南兵士们的安全。
父子二人重重的往京中方向磕了九个响头,然后相携上了马回了镇南王府,自此真正的在云南隐居,很少有他的踪迹,渐渐的朝廷上下只怕不特意去想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位王爷。
镇南王回云南后,慕无双还有些羡慕。
“等老了,功成身退,能有一处这样避世隐居,也是幸事……”慕无双对筱竹笑着道。
筱竹眼眸柔软,道:“那时至诚也大了,你去哪儿,我们母子就跟你去哪儿……”
“嗯。”慕无双笑着道:“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筱竹,你可想去我以前定居过的地方瞧瞧,那里虽是山中,但却十分清静,我打算最近有空着人将那里修建几间屋宇,再修一条大路通向山下,以后做为山庄,咱们老了就去住。”
“好……”筱竹笑着道:“你去哪儿,我都会跟你走的……”
慕无双搂住她,心中涌起许多幸福,轻轻的在筱竹眉头亲了一口。
难怪镇南王有这许多顾虑,当家有妻儿,有在乎的放在心间的人,只怕哪怕有野心,也是不敢赌的,因为他输不起他现下所得的一切……
心有牵挂,就有所顾忌,也牵制了野心,镇南王虽然可能会有遗憾,但他应不至于后悔。
慕无双之所以肯放他回去,也是因为看透了他拎得清,所以才放心。
而他,也一样。心有依傍,再也不想失去。
时间慢慢的过去,很快太后国丧就过了。
傅倾颜开始为月华和傅宇恒的亲事做准备。月华和傅宇恒也万分期待,月华每日里也不怎么肯出来了,似十分害羞。
傅倾颜看了杏雨一眼,见她十分淡定,自那黄志走后,她就心静如水,性子都比以前安稳了许多,做事也比以前更加细致,只是话少了。
傅倾颜看了难免心疼,可是却不能多说什么。
她再看着荷香,冬青,夏竹三人,定了定神,道:“……你们三人的婚事也一并办了吧,月华公主将要出嫁,只怕挤到那时,你们的事我也顾不上,不如你们的婚事先办了……”
三人一怔,随即跪了下来,泪如雨下。
“娘娘,我们舍不得娘娘……”三人哭道。
“哭什么,这是喜事,还不快快起来,反正你们的嫁妆早备好了,要办就早些办了……”傅倾颜道:“嫁出去一个我省心一个,以后你们又不是不进宫了,宣召的时候,你们拿了腰牌进来便是……”